之深意
當然,身為智謀雙全的武將,既有軍功爵位制倚仗,王翦便無意摻和朝堂律法細則之事,只暗暗揣測:上古傳說之中,邪者為妖,正者為仙,若果真是妖物,豈會這般好意?
他很快就猜出,暗中幫助大秦的仙人:必是九公子無疑!
一則,當日在場之人,唯有九公子是稚童;二則,他是長公子道旁撿來的,身世不明;三則,大秦的一切反常,都是從九公子進宮開始的。
如此一來,他不得不想到另一件事:按照秦國先前的軍事計劃,是先滅掉趙國再攻韓,如今,既然韓國提前滅了,君王突然召他們回咸陽,是否要準備再次攻趙之事?
想到這裡,他便正色道,“王上此番召臣等回宮,可是要趁著如今軍心大振之際,待春耕後便要著手伐趙?”
他其實並不太傾向於立即伐趙,尤其在桓猗接連被李牧打敗後,他便知曉,秦國若要伐趙成功,必須先除掉硬骨頭李牧,不然,縱是出兵,亦只能落個兩敗俱傷。
他正想勸君王先定下計策除李牧、再行攻韓之舉,桓猗卻興奮道,“伐趙好哇!王上,臣願請纓率我秦軍,再與那李牧大戰八百來回,定提著他的人頭來見您!”
嬴政卻搖首道,“李牧既是御匈奴之良將,殺之著實可惜。再者,眼下秦國各處人手皆不足,寡人前些日子,剛朝趙魏借了些庶民來開荒,此時不宜興兵,伐趙一事且待明年再議。”
王翦與李信聞言,眼中皆有亮光一閃,看來,王上有收攏李牧之意?
他們的激動是有原因的,莫說這一時期,即便到了後世數千年,中原王朝的邊疆,亦時常被匈奴犬戎屢屢騷擾,不勝其煩。
中原諸國打仗多是步兵出擊,即便以馬代步長途跋涉,到了戰場之上,也要下馬對打,不然很容易被對方擊殺,究其根源,還要從馬的稀貴說起。
馬雖然與牛一樣是食草動物,但馬只有單胃,無法像四個胃的牛那般反芻,故而食量更大,而中原歷來是農耕之地,水草本就不如塞外豐茂,到了秋冬缺乏草料的時節,只能用糧食來餵馬。
所以,這年頭能養得起馬、學習騎射之術的,只有極少數的貴族子弟。而出身平民階層的普通士卒,如果上馬後,能保持賓士之間不摔下馬背,已稱得上騎術良好。
但低頭便能見牛羊馬匹的草原各國卻不同,那些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的遊牧士卒,仗著一身嫻熟的馬背打仗技術,在邊境搶完殺完就跑,機動性遠勝過列國步兵,讓中原列國無可奈何。
至於追出去擊殺對方,更是可能性微乎其微、又九死一生之難事,偌大的草原無邊無際,並不像中原有固定的行軍大道,待騎兵一鬨而往四處散開後,本就不擅騎術的中原士卒,此刻面前只有兩條路可選:分兵追擊,被對方突然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