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暗自自責起得太晚,又想起今天其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
昨晚是做了個噩夢,就算是醒了過來,明鏡依然覺得疼痛像是形成了一個密密麻麻的網,緊緊地罩在她的腦袋上,明鏡不由得按了按太陽穴,懷疑自己該不該看看醫生。但她不需要表現出異常,今天應該是很正常的一天,她能把過去的每一天都過得好好的,自然也能把今天過得好好的。
自從明臺上學之後,家裡就變得越發空蕩,明鏡生氣的時候會想,要這麼大的房子有什麼用?一個個的都常年不在家,還不如自己住一個套間舒服。然而這種想法也只是放在腦子裡過一遍,她很清楚自己不會讓任何一個家人輕易分開。
就算今天說想見見他們,也得有個理由……理由,明鏡有些恨這個詞,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太“獨”,她和家人見面,居然還需要理由。
下樓時,她看見明樓坐在桌子邊,拿著報紙,明鏡疑心是自己看錯,平日這個時候,明樓應該去上班了才對,然而明樓確實是坐在那裡,微微弓著背,明鏡還沒有說話,明樓比平時更快地轉過頭,怔怔地看著明鏡。
“怎麼了?”明樓很少這麼專注地看著她,明鏡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明樓開口說,聲音有些沙啞,他立刻停下來,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沒什麼,大姐,你吃過早餐了嗎?”
明鏡頓時覺得莫名其妙:“當然沒吃,我剛醒來,連樓都沒下。”
於是明樓說:“大姐想吃什麼?我來做吧。”
明鏡的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明樓很少這麼獻殷勤,更不用說做飯了,大少爺一向君子遠庖廚。但她沒有立刻質問,而是不動聲色地說:“哪兒就能讓你做了,誰知道你的手藝有多差?哦,拿你姐姐鬧著玩?讓阿香去做就是了。”
明樓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說要走。明鏡吃了點東西,和他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本來沒想說太多,可是一開口就停不下來。
和平時的心不在焉不同,明樓挺認真地聽著,說著說著,反而是明鏡先覺得無趣:“我是不是特別嘮叨?”
“沒有。”明樓認真地說:“大姐說吧,我喜歡聽。”
明鏡抿著嘴笑了笑,心裡有些難過:“大姐老了,我聽說女人越老越囉嗦。”
“大姐一點都不老。”明樓舉起手指,一副對天發誓的模樣:“走上街別人都以為我才是大哥。”
明鏡笑著笑著覺出了不對,推了他一把:“去你的,佔我便宜。”
明鏡在笑,明樓也在笑,只是笑容中多了幾分情緒低沉:“大姐,一會我陪你出門吧。”
“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你不上班了?”明鏡看了他一眼。
“偶爾有一天不去也沒什麼。”明樓說:“在家陪陪大姐也挺好的。”
“怎麼了這是?”明鏡無端地想笑:“轉性子了?該不會……你被明臺附身了?”
明樓不言語,只是收斂了眼神,露出殺傷力十足的笑容。
可惜明鏡不是其他女人,最不吃明樓這一套,賞給他一個白眼之後說:“你該不會闖什麼禍了吧?”
“哪能呢。我又不是明臺。”明樓說:“就算闖了禍,我也會自己解決,怎麼敢勞煩大姐?”
明鏡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那就是無事獻殷勤?”
“和大姐一起出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怎麼能叫獻殷勤?”明樓說著,一副滴水不漏的模樣。
明鏡坳不過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明鏡有些不自在地挽著明樓的手臂,總感覺和這個弟弟很久沒有這麼親密了,明樓不像明臺,明臺性格活潑天真,明鏡寵著他自覺毫無壓力,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