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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2 / 4)

便是擺好帆布躺椅,男男女女便**著身子,睡到上面,讓陽光曬著塗了油的面板,一邊呼吸著清新的帶有潮溼的鹹味的海風。

轉過山徑的一個拐彎,安娜突然覺得豁然開朗,只見眼前呈現出一個嶄新的景象。洛雷託已經消失,面前便是剛才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大海。在這裡見到的大海要比在港口看到的大得多,也更加平靜,更加莊嚴。海浪也不像籠中之獸那樣狂暴,倒宛如一支優美歌曲的旋律,就像唱片那種有節奏的聲音震顫著由東向西流去。向西極目望去,但見天邊一座座高山依稀可辨,狀如半圓形的階梯劇場,又像是巨人的登天雲梯。雲彩與山峰交織一體,色彩斑斕,相映成趣。在那座藍色的石山的頂峰,安娜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小點,她知道那是神殿,聖母瑪利亞就在那裡。在那一瞬間,西邊所有的雲彩撕扯開去,從深處爆發出光亮,為那峰巔上的聖母織成一道光環。夕陽西下時,那場面就更加壯觀。洛雷託木船的船帆隱身在山的倒影中,宛如一隻只翱翔水面的鴿子。

馬呂斯窮,他的屋子裡也空無所有但是,正如他窮得高尚,他的屋子也空得乾淨。他眼睛現在注視住的那個破爛住處卻是醜陋、醃躦、惡臭難聞、黑暗、汙穢的,全部傢俱只是一張麥稈椅子、一張破桌、幾個舊**舊罐、屋角里的兩張無法形容的破床。全部光線來自一扇有四塊方玻璃的天窗,掛滿了蜘蛛網。從天窗透進來的光線剛剛夠使人臉成鬼臉。幾堵牆好象害著麻瘋病,滿是補縫和疤痕,恰如一張被什麼惡疾破了相的臉,上面浸淫著黃膿似的潮溼,還有一些用木炭塗的猥褻圖形。馬呂斯住的那間屋子,地上還鋪了一層不整齊的磚這一間既沒有磚,也沒有地板人直接踩在陳舊的石灰地面上走,已經把它踩得烏黑地面高低不平,滿是塵土,但仍不失為一塊處女地,因為它從來不曾接觸過掃帚光怪陸離的破布鞋、爛拖鞋、臭布筋,滿天星斗似地一堆堆散在四處。屋子裡有個壁爐,為了這個每年要四十法郎的租金壁爐裡有個火鍋、一個悶罐、一些砍好了的木柴、掛在釘子上的破布片、一個鳥籠。灰屑,也居然有一點火,兩根焦柴在那裡面悽悽慘慘地冒著煙。還有一個原因,使這破爛屋子更加顯得醜惡的,是它的面積大。它、有一些凸角和凹角,一些黑洞和斜頂,一些港灣和地岬。因而出現許多不可測度的駭人的旮旯,在那些地方彷彿蹲著許多拳頭大小的蜘蛛和腳掌那麼寬的土鱉,甚至也許還潛藏幾個什麼人妖。

阿酷是一個文藝青年,最多的時候他寫詩的衝動是來自異性,小時候是女孩,長大了是女人。他燒燬掉自己最多的一次信稿是他為初戀寫的詩稿。火苗吞噬了雪白純美的紙片,毀掉的是詩,腐蝕的卻是他不羈少年最純粹的愛的情懷。他覺得自己不再酷了!他叫阿酷啊!怎麼可以不酷呢?歲月真調皮,一幕幕又在腦海中閃過,他和他的女孩們一塊做的傻事,浪漫又痛心,像接過一束帶刺的玫瑰,很美卻要承受指尖被刺破的疼痛。他們曾一起去北京,他成了她圓夢的天使,那些柔情風一吹就散了。歲月迷離,雪娃娃已經被雪花覆蓋,他失去了她,像是丟失了最愛的漫畫。阿門!來自天堂的呼喚,救醒了迷失紅塵中的他,一個天使出現了,剝著豆角。他明白所有的打磨與腐蝕都是賜予他的魔法,讓他更懂得珍惜他的女人依依。

每年在春天來臨的時候,我常常會多一份期盼,望著窗外還未長出嫩葉的梧桐枝條發呆,渴望一種驚喜,如同等待一個久未謀面的朋友,整整一個冬季裡,因著眼前缺失的綠意讓我懷想不止。比起柳樹來,梧桐葉兒不知羞澀了多少。早已春意鬧枝頭了,才見枝頭多了許多的小結塊,幾天過去了,漸見泛出鵝綠,露出尖尖的小芽來,就像剛出殼的小鳥新鮮好奇,再過個一週左右才顯現出完整的嫩綠葉片來,就像一張張嬰兒的小手稚嫩可愛。在和煦的春風裡,在細密的春雨裡,枝葉愈來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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