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怔怔地低下頭來,這個動作在此刻竟被他做得有些艱難,然後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胸膛上,插著一隻沾滿黏稠鮮血的手掌,鋒利的指甲間接破開了他的柔軟緞子般的銀色袍子,切入了肌膚中,從後背穿透出來
若是他的眼睛能夠看到後面的話,就會發覺,那穿透出來的手掌中,捏著一顆血淋淋的紅色心臟,上面連線著十幾根血色管道,仍在怦怦直跳
“不……不要……”大長老的喉嚨滾動著,發出細微的懇求聲
貂皮黑衣青年邪異的笑了一下,手掌猛地突然捏緊,心臟爆裂的聲音像氣球爆破,濺起許多血色碎肉細片,沾在了潔白的袍子上面,大長老的瞳仁狠狠一縮,眼睛裡的神采霎時黯淡了下去,呼吸變得很微弱,他艱苦地扭動著脖子,張嘴想要發出求救,嘶啞的聲音在喉嚨裡如破爛抽風箱,聽得讓人頭皮發麻
他轉過頭去的時候,眼裡的最後一抹光亮也熄滅了,只見在他身邊的兩名老人,身體都直挺挺地站著,鼻子以上的半截頭顱卻消失不見了,黏稠的鮮血從傷口血管上溢位來,流淌得整個下半臉鮮紅如洗
貂皮黑衣青年看到大長老面如死灰的表情,嘴角彎起一抹快意的弧度,他抬起另一隻手掌,呈掌刀一樣,鋒利的指甲閃爍著寒光,向大長老的頭顱猛地刺去
一道金屬交戈的銳利響聲,從貂皮黑衣青年面前嗡嗡響起,只見金光突然一閃,照射了整片天地,緊接著猛地收縮成一抹極光的金點,向貂皮黑衣青年的眼睛爆刺過來
貂皮黑衣青年臉色一寒,身體霎時後退千丈,冷冷地向那金光瞧去,只見天際上狂風吹動袍子的獵獵風聲大響,一道身軀細長的身影,披著星光般溫和緞子般長袍,文雅而親切地飄落在了大長老身邊,羽毛般飛揚的黑色濃眉,薄薄的嘴唇輕抿著,鼻樑如峻峭斜坡,說不出的俊美和文雅
他細密彎長的睫毛悄然顫動著,似是有雪花飄落在上面,整個人身上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憂愁和孤單氣味
白天
他伸手按在了大長老的肩頭,能量化作溫和白光源源不斷地匯聚進大長老的體內,使得大長老的臉色變得逐步紅潤起來,他的眉頭卻輕微地攏起,透過療傷發覺,大長老體內的筋脈和靈魂,大半都被毀滅,也不知這神秘青年使用了什麼辦法,就輕易地毀掉了遍佈全身每個角落的靈魂和能量
他治癒了一會兒,見大長老恢復了行動力,便鬆開了手掌,輕微地說,“你先退下”
“是,族長”大長老斂眉低下頭去,他停頓了一下,小聲說,“族長,此人的實力很強,絕不次於十殿之主”
“嗯,知道了”白天揮了揮手,神色淡然
大長老退下後,白天抬起頭來,在他胸前的銀白長袍上,懸浮著一抹金色極光,像是遊離在空氣中的細微塵埃,毫不顯眼,卻帶著誰也無法忽視的光芒
貂皮黑衣青年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明亮,他悄然揚起了下巴,衣襬在寒風中獵獵作響,“你就是這裡的族長?”
“不錯”白天溫文爾雅地淺笑答道
“這就好說了”貂皮黑衣青年手指悄然動了動,“你將這白靈山交出來,順便把你面前的金之本源虛天器交出來,並將山內的人口在一天內撤離出去,我就既往不咎了”
“哦?”白天有些詫異,旋即悄然笑了笑,“你若現在離去,我也能夠既往不咎”
貂皮黑衣青年眉頭皺了一下,慢慢低下頭來,望著白天的面頰,目光鋒利而冰冷,“我說話從不重複,我只數到三”
“我也是”白天淡然地伸出細長手指,彈了彈銀色袍子上的塵埃,輕描淡寫地說,“我從來都只數到一,所以,你已經沒辦法後悔了”
“哦?”貂皮黑衣青年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這時,白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