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蘇意更早找到工作,在一家陶瓷外貿公司當業務員,無關專業,無關學歷,只要你有過硬的推銷技巧,每個月個把萬塊甚至比這更高的也不是問題,當然,前提是你的推銷技巧得是過硬。
沒有?那你就等著吃西北風好了。
黎勿找到工作,蘇意已經謝天謝地,起碼他真的有了認真過日子的態度,除開那些個他因為跑業務的緣故喝醉被送回來的晚上,蘇意對這樣的日子還是挺滿意的。
“蘇蘇,我覺得你對生活的要求真是越來越低了,基本稱得上沒要求,生活質量連我家吉娃娃也比不上。”
“魚頭,有錢才有質量,沒錢就得降低要求,這樣日子才好過。”蘇意淳淳教誨,企圖糾正餘苒那些資本主義三觀,往大社會主義道路走去。
“哎,我是越來越不懂了,以前看著你就像一小公主,現在活得越發辛苦,越發退步,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餘苒這話說得一點沒錯,過去二十餘年裡,蘇意過得真的像一個小公主一樣。可來了S市後,這日子就成了過眼雲煙。
“小公主也是要資本堆砌的,你看哪家的小公主不是身穿prada,手拎lv,腳踩gucci的。過去二十年我爸媽把我當小公主,可未來的日子裡,我能不活得像個奴隸獸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的蘇意已經不敢再做年輕時那些公主王子的美夢,太寒心,很容易搞得生活無法直視。
餘苒深吸口氣打起精神叫嚷,“蘇蘇,你不要悲觀,別忘了還有我,臭老頭手裡那些錢以後肯定留給我,多照顧你一個也不成問題。”
忘了誰說的,朋友不在乎多與少,只要知心,一個就足夠了。餘苒就是這一個。
心頭泛起感動,蘇意笑,說:“你不是老嘀咕有個小浪蹄子要跟你搶你爸的錢嗎?”
提起小浪蹄子,餘苒像打了雞血一樣,“就憑那不入流的東西還想跟老孃搶?我告訴你一件好玩的事,今天我在她喝的湯里加了料,一整晚上吐下瀉,讓她就是□□發騷,也只能對著茅坑。”
隔著話筒,蘇意也能想象到餘苒那股子咬牙切齒,恨不得連皮帶骨咬碎和血吞的模樣。
“讓她在我媽死忌那天裝病,絆著臭老頭不讓他去拜我媽,老孃就讓她徹底發病,最好病死了我以後也輕鬆些。”
餘苒的媽高中那會就抑鬱症自殺死了,沒過三個月,她爸就往家裡領進一個只比餘苒大了十一年的女人進門,餘苒沒記錯,這個女人就是坐在她爸辦公室外,每次見她上來找她爸時都會故作親密地喊她一聲苒苒的女秘書。
老闆秘書的惡俗情節,餘苒沒少看,可發生在自己那個該喊爸的男人身上,真的很難以接受。於是餘苒遲來了二十幾年的叛逆期一次過爆發,女秘書沒少吃苦頭,餘苒也沒少捱過她爸的罵,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還是按足一天三頓的來,大學四年跑去C城才消停了會,畢業回去餘苒也覺得累,便不顧她爸反對,執意搬了出來。
在餘苒看來,她媽媽這麼一個樂觀的女人之所以會抑鬱症自殺死,全因為那個負心的餘世美以及那個不要臉的女秘書,就算這兩人跪在她媽媽墳頭磕響頭,她媽媽也受得起有餘。
話題越聊越偏,變得莫名沉重,餘苒衝著電話大叫大嚷幾句又恢復原來的精神頭,“蘇蘇,真的,好好看住黎勿,別讓他在發家致富的道路上跟別的女人風流快活去了。”
在餘苒的認知裡,男人所謂的談生意、應酬幾乎都是掛羊頭賣狗肉,假惺惺假正經,實則風花雪月。因為她爸就是這樣。
“呸!餘苒,你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就不能少點兒詛咒我嗎?”蘇意撇著嘴抱怨。
餘苒撒撒手,大條道理丟擲來,“蘇意,我這是好心給你打預防針呢,套句老話,你呢,那是狗咬呂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