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死去之人的意,成為它的食物。
現在想來,
漱石神社中的‘真神樹’,應該也是類似作用。
聚集伯耆國死亡庶民的‘意’,
當有貴客拜祭漱石神社中的石中女、橋姬二神時,將沾附著此種‘意能量’的樹枝,燃燒在供臺前,上供給那兩隻厲詭。
拜神即是拜詭,
拜詭是為了一時的安寧?
東流島此種拜鬼的傳統,與密藏域諸法寺供奉本尊都大同小異。
傳聞東流島形成了‘陰陽相分,人詭共居’的環境,
聽起來人與詭似乎是能‘和諧’相處的。
難道就是因為這諸多‘神社’的存在,
因為這套集聚死者之意,貢獻給厲詭,以讓厲詭沉寂的手段?”
蘇午心中動念,
他總覺得這種聚集死者之意,貢獻給厲詭,讓厲詭暫時沉寂的方式,或許藏著更大的隱患——譬如那石中女,在被死者之意不斷供奉中,體表已經開始長出一層新皮。
若不是蘇午當場將它斬成三段,
它究竟會演變成什麼模樣,實力是否會在漱石神社的供養下再度暴漲,都未可知。
蘇午走近那兩塊石殼,
要將其內壁書寫的諸多咒文都記下來,
留待以後慢慢研究。
卻在這時,
那依附於一個個猩紅咒文上的‘死者之意’,化作流水湧向他腰側掛著的‘大紅蓮胎藏’!
一道道虛幻的影子在蘇午面前不斷閃過,
甚至於他們的面孔,在蘇午眼中都清晰可辨。
在諸多閃過眼前的死者面孔中,
蘇午赫然看到了‘井上俊雄’的面孔!
其亦變成了一個呆立於原地,石頭般沒有聲息的人形!
‘井上俊雄’已經死在‘石中女’的殺人規律之下!
只怕晴子是找不到她的父親了!
他轉頭看了身後一眼,
晴子正笑著安慰大木一家人:“沒有關係的。只要家人還在身邊,哪怕損失了財物,以後也總有重新聚集財富的機會!
如果沒有了家人,那才是真的一無所有了呢!
不要灰心!”
似乎是感應到蘇午的目光,晴子抬頭與蘇午相視一眼,向他投來燦爛的笑容。
蘇午沉默著轉回頭去,
石殼上附著的死者之意,已經被‘大紅蓮胎藏’收容殆盡。
他牢牢記下石殼內壁上的咒文,
正待離開之際,忽然心有所感——自身的意從眉心流轉而出,輕輕拂過石殼內壁,有兩個被四層形成圓圈狀的咒文圍攏起來的眼形圖桉,
蘇午的意浸潤到了那兩個圖桉中。
眼前頓時風雲變幻!
於一片昏冥之中,他看到天邊光芒淺淺的彎月,
藉由那彎月灑落的輝光,
他的視角跟著向下落,
看到在諸多房屋簇擁下的大片空地。
在那片空地的四面,皆豎立著四座鳥居。
四座鳥居圍攏下,
顯出了在夜色中更顯昏沉的、呈品字形的廟殿!
廟殿前的空地上,
兩排真神樹隨風輕動。
真神樹簇擁的空地中央,
安放著一座鐵質的大甕,甕中火焰熊熊燃燒。
甕前,
擺著長條桉。
一中年男人身穿錦緞材質的月白狩衣,戴高高的、圓筒狀的‘立烏帽子’,跪坐在條桉後,一手捧著笏板,一手搖動著鈴鐺!
這一剎那,
男人似乎察覺到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