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並沒有‘神癲’的本事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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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當下所做種種,
可以說是在裝模作樣。
既然這個‘神癲’是在裝模作樣,
難道先前的‘看事兒先生’,也是在裝模作樣?
看事兒先生演技竟好到連自己的‘意’都看不出絲毫破綻的程度?
——不太可能!
極可能看事兒先生所言是真,
只是請來的這個‘神癲’,不太濟事!
神癲拿著木八卦,圍著江老爺子的屍首轉了一圈。
他嘴裡一直沒停過唸經,多數都是含混其詞——蘇午耳力極佳,甚至從那些含混的‘經文’裡,聽到了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廢話,
譬如‘今晚吃蒸羊羔、蒸鹿尾、燒花鴨、燒熊掌……’這種話,
這必然是在湖弄人的。
神癲每句話最末,都會拔高音調,念出三個字:“婆娑訶!”
婆娑訶此語,多見於釋教真言之末,
有息災、吉祥之意。
這神癲每句‘經’後都要念一句婆娑訶,經文應是把釋教真言也‘融合’了許多。
圍屍首轉一圈後,
圓頭凸肚男停下動作,收起木八卦,看向跪地的江鶯鶯,又看看蘇午身旁的雲霓裳,不自覺挺直了腰背,肚子反而顯得更大了些。
江鶯鶯眼神希冀地看向他:“師……師傅,我爺爺還能、還能回來嗎?”
蘇午注視著神癲的背影。
神癲昂著大腦袋,斬釘截鐵地道:“能!
我有辦法,
讓江老爺子再回來一天半天!
你們爺孫趁著這一天半天的時間,也好好地作個別!”
說著話,
他又匆匆走出堂屋。
從自己麵包車的後備箱裡拖出一個藤條編織成的箱子。
將箱子放在供桌前,
神癲從中取出一塊破布、一把‘師刀’、一把‘師戟’,並幾張‘儺面’、‘法冠’、‘法卦’等物。
這些東西都有些年頭了。
本準備找機會拆穿神癲騙人伎倆的蘇午,看到這些‘法器’,暫時止住了念頭。
這個神癲從箱子裡拿出的東西都是真的。
只是看藤條箱子上都不怎麼擦拭的灰塵與汙漬,卻能知道,‘神癲’平日裡並不怎麼維護這些可能是他祖輩傳下來的東西,只將之當作了賺錢工具。
蘇午繞到神癲身後,
神癲攤開那張破布,用兩根木棍破布撐起,
豎立在供桌上。
他並不在意蘇午在他背後觀摩的動作,
自覺蘇午什麼都看不出。
破布上畫著一副圖桉。
‘畫家’手法古拙、簡陋,像是孩童塗鴉一樣地在破布上畫出一個巨大的腦袋,那腦袋四四方方,額角、下巴上各生出一對牛角,
一條條血色的手臂簇擁著這個腦袋。
圖桉異常簡單,
卻有一種讓蘇午一看就陷進去了的莫名韻致。
他一剎那回過神來,
看著破布上筆畫簡陋古拙的圖桉,眼神裡若有所思——當下破布上的圖桉,是畫作者在描繪他所見到的某一個厲詭,
他在描繪時極可能處於某種‘通感’的狀態,
是以抓住了那個厲詭的神韻,
將之固定在圖桉中,
形成了當下這幅畫!
其透過繪畫厲詭,固定住了一種‘神韻’。
此種神韻雖然比不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