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上,有一滴滴或紅或黑的血水淌落,將盪悠悠而來的一身白衣,瞬間化作黑紅混雜的血衣!
蘇午神色平靜,一手攥住了近在遲尺地一根吊索,另一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貫穿了脫離那根吊索,遊離至蘇午側畔的血衣厲詭!
在他肩後,又一條手臂將那碗早已準備好的收魂米遞送了過來。
將吊索重新纏上血衣厲詭的脖頸,蘇午一手提著‘吊死詭’,要把它填入那碗收魂米中——
被汙血侵染地五官模湖的厲詭,面上混沌的神色忽然生出了些許變化,它的神色變得冷漠而安靜,這般神色,讓蘇午眉毛微揚!
下一瞬,他就聽到那厲詭張口發聲:“你何時來看我?!”
“你何時來看我?!”
“你何時來看我?!”
伴隨著那厲詭口中持續不斷地問話聲,詭獄深處那扇被重重正氣符鎖鏈封鎖起來的漆黑鐵門,亦開始不斷震顫起來!
像是有人在門後瘋狂拍打,甚至以肩膀激烈衝撞那扇門戶!
彭彭彭彭彭!
幸而有正氣符鎖鏈死死封鎖住了漆黑鐵門,以至於即便在如此激烈地衝撞中,那扇漆黑鐵門都始終未被撞開哪怕一絲縫隙!
蘇午神色恢復安靜,他聽著那厲詭的問話,將之填入了那碗收魂米中。
刨去碗中迸出地多餘米粒。
一碗生米被煮成了熟飯。
腐臭氣味從那碗米飯中溢散了出來,隨著這道厲詭被封押,詭獄深處的那扇門又安靜了下來。
“借用被詭獄關押的厲詭之口,來發出自己的問話……
借詭傳話……”蘇午走向下一間囚室,口中喃喃低語。
詭獄與鑑真的聯絡依舊極為緊密。
在此間關押有一定年份的厲詭,都有可能被他借用而來,向蘇午發出問話——蘇午只能借用自身獲得的詭獄權柄,努力分辨厲詭在詭獄中停留的時間,儘量選取那些還未被關押太久的厲詭,來封押入收魂米中。
那些還未被關押太久的厲詭,亦尚未被詭獄本有的某種韻致所侵染,進而成為鑑真的‘復讀機’。
選取它們來封押,較為安全。
但是,此法亦不能完全保證不出變故。
蘇午在開啟自己仔細擇選地第八間囚牢之時,仍舊出了變故——
青磚砌就的囚室裡,滾滾黑霧湧出獄門。
伴隨著那滾滾黑霧,一道瘦削但高大的身影踱著步子,徐徐走出,看到那瘦高身影的一瞬間,蘇午心中陡生出不祥預感,他伸手按在牢獄門戶之上,將敞開地門戶勐然合攏——
便在此時!
滾滾湧出牢獄的黑霧,化作了一條條瘦削乾癟的手臂,那密密麻麻如潮水一般地手臂盡數抵在蘇午合攏地門戶上,要將那扇即將關閉地門戶推開!
蘇午要開啟的這間囚室門戶上,留有的銘牌上分明寫著,內裡關押著一個‘骨詭’。
可隨著他開啟門,從囚牢裡脫離的厲詭形影,分明有完整的人形輪廓,與‘骨詭’根本不是同一個,是以蘇午驟生警覺,要關鎖門戶,可還是為時已晚!
嘎啦!嘎啦!嘎啦!
一推一拉之間,那扇猶如寒冰凝成的門戶上,頓時傳來不堪重負地聲響!
無數乾癟手臂,爆發出的力量,竟在短瞬間與蘇午相持不下!
更糟糕地是,伴隨著那些乾癟手臂奮力推門,牢獄中的‘厲詭’欲從門中脫出,那詭獄深處的漆黑鐵門後,又驟地傳來陣陣衝撞聲!
勐烈衝撞中,漆黑鐵門不斷顫抖!
連同封鎖住‘素王居’鐵門的道道正氣符鎖鏈都抖顫起來!
一道道正氣符鎖鏈地顫抖,引致整個詭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