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著飯碗,一手撓了撓頭,其看著蘇午,也不說話。
蘇午面上笑容未變,繼續向壯漢問道:“足下,在下長途跋涉至此,已不知今下具體時間,冒昧打攪,請問足下,當下是什麼時間?”
聽到蘇午的問話,那壯漢愣了愣。
其將繞在頸上的長辮子解開,抹了一把嘴,看向蘇午的眼神裡滿是疑惑與驚奇:“你能看得到我?
你這樣的,也是和我們一樣的本地人嗎?”
“足下說笑了。”蘇午笑著搖了搖頭,道,“足下就坐在這裡,我又不是瞎子,看得見足下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從七八里地外的‘鴻發當鋪’那邊走過來,那邊與此地相距不遠——我應該不能算是外地人吧?”
蘇午面上笑意莫名。
他逐漸理解了這個世界中執行的某種‘規則’。
冥冥之中的未知存在,一直在引他進入這世界的最深處。蘇午沿途遇到的‘給黑貓的黑衫老者’、‘老婆婆臉兒的黑貓’、‘去老郎藥鋪尋藥方的無形患者’、‘王清平家的二層洋樓’,乃至是當下坐在墳山上吃飯的壯漢,都可能是未知存在留給他的某種‘指引’。
現下他便要看看,冥冥之中的未知存在究竟想做什麼?
解開這個謎題——江鶯鶯、江爺爺,乃至是‘張雙國記憶尋人啟事’等諸謎團,或許都能迎刃而解!
在蘇午提及‘七八里外的鴻發當鋪’時,壯漢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他將蘇午上下打量一番,道:“你既去過鴻發當鋪,應該知道那當鋪斜對面,有座紅磚洋樓吧?”
“見過的。”蘇午點了點頭。
“那座紅磚洋樓裡——嚇人得很哩!”壯漢從墳頭上跳了下來,把手裡的瓷碗蹲在墓碑上,雙手在身上的皮氈子圍裙上摸了摸,他向蘇午拱手行禮,“我先前以為你看不著我,所以就沒作聲哩,有啥麼怠慢的,你多包涵!”
“是我叨擾足下,怎能怪罪足下怠慢?
足下太客氣了。”蘇午亦是拱手回應。
“嘿嘿……”壯漢咧嘴笑著,眼神左顧右盼,他忽然端起墓碑上蹲著的那碗生米飯,遞向了蘇午,“你吃飯了麼?要吃點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