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始終保持‘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狀態,不能首鼠兩端。
連談戀愛在掌握‘掌刑印’以前,都是奢望。
不過,
這些問題比起天蓬肅殺咒印強大的效力而言,卻又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小缺點。
蘇午看著眼前漂浮的咒印,注意力集聚在其上的剎那,
耳邊響起模擬器的提示音:“是否習得‘天蓬肅殺(丙之咒印)’?”
“是!”
轟隆!
一道雷霆忽然在蘇午意識裡炸響!
在那一道道蜿蜒飛縱,撕扯混沌的雷霆中,一道身影生有三頭六臂,每張面孔均顯出無邊忿怒之相。
他赤發如火,著黑衣,覆金甲,
蘊積雷霆的雙目朝蘇午看來一眼!
蘇午意識瞬間沉墜。
……
地面上的影子被撕開一道狹長的裂縫,
一個個龍山集的村民戰戰兢兢地踏入裂縫中,在倏忽間喪失了自我的意識。
雲霓裳在旁看著村民們魚貫走入陰影裡,眼神仍忍不住擔憂地看向蘇午:“將近四百個人,你真的能用這種方法,把他們全部帶走嗎?
我也可以分擔一些的……”
“可以。”
蘇午直截了當:“而且,你能分擔幾個?你分擔幾個人,平白增添體內詭異復甦的風險。
不如等我帶人離開詭韻籠罩區的時候,替我擋一擋來追殺我的詭。”
他說的都是實話,
非常直接。
雲霓裳聽著他的話,心裡卻生不起氣來,甚至沒有絲毫逆反心理,彷佛一切本就該如此,對方說的話就是最值得信服的。
她隱約覺得自己這種狀態有點不對,
但究竟哪裡不對,仔細一想,那種莫名的感覺就又消失不見了。
最後一個村民邁進了陰影中。
陰影表面如煮沸的熱湯般冒起了一個個氣泡。
蘇午看了雲霓裳一眼,低沉道:“出發了。”
“好!”
雲霓裳連忙應聲,靠近了蘇午。
蘇午不動聲色地朝旁邊挪動了兩步。
接著,
他身形一閃,
瞬時間融入陰影裡,
陰影中伸出一條漆黑手臂,把渾身纏繞上繡線的雲霓裳也拽入陰影裡,倏忽消失無蹤!
自龍山集西面出口至雲龍觀,整片地域都在瞬間寂靜了下來。
沒有人煙,沒有生氣。
紅燈籠幽幽地從雲龍觀上空升起。
老槐樹上纏繞著一根根紅色的條索,猶如一些古樹上纏繞的紅繩。
樹下,
戴瓜皮帽的老人牽著大家閨秀似的女子,
小小地挪動著步子。
走進了道觀裡。
道觀正殿,三清的塑像只剩了左右兩座,中間則是一片空無對著慘白的牆壁。
兩道人影走進了兩座塑像的中間。
慘白的牆上落下他們的影子。
這影子上,
開始生出濃密如雲的長髮,
開始生出一盞盞燈籠似的眼睛,
開始長出一副猩紅的肚腸。
可是,這影子的一條手臂不知為何,從肩膀處就被削斷了,
這影子的胸口處,同樣空空如也。
影子在牆上如水般盪漾著,盪漾著,緩緩消散。
正殿內,三清的塑像只剩了左右兩座。
中間空空如也。
既沒有影子,
也沒有老人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