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榮竟敢攻打崇明島,膽子也太大了。”黃鳳舞睜大了眼睛憤憤道。
“現在知道也不遲,”任思齊也懶得理會她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扭過頭對黃斌卿道:“參將大人,現在您知道了顧榮的下落,對出兵剿匪之事不知怎麼看?”
“這個事情太大,容我考慮考慮。”黃斌卿下意識的推脫道。身為舟山參將,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顧榮的下落,舟山群島雖然島嶼眾多,可是適合人居住的島嶼也就那麼多,適合幾千人居住的島嶼更是有限,要說顧榮能藏的誰也找不到那是不可能。可是顧榮勢力強大,連崇明島都能打下,黃斌卿又如何敢去惹他,只是裝作不知而已。反正顧榮不來舟山島就好,又何必去惹他,自己只是舟山參將,出兵剿匪是防倭總兵王之仁的事,王之仁手握數千大軍都不敢去剿滅顧榮,黃斌卿又如何敢多事?
“爹爹有什麼可考慮的?既然知道顧榮在哪裡,咱們點齊兵馬去剿了他就是。”黃鳳舞在一邊急道,她苦練武藝多年,自詡弓馬嫻熟,陸戰水戰俱佳,可總也找不到用武之地,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機會,黃鳳舞怎肯錯過?
“別胡說!那顧榮手下數千人,連崇明島都能打下,崇明守備都被他殺死,豈是那麼容易清剿的?兵者國之大事也,你一個女孩家又懂什麼?”黃斌卿嘴裡呵斥著女兒,其實是說給任思齊聽,在他看來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岱山巡檢,從九品芝麻官一個,竟敢說去剿滅顧榮,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爹爹!”黃鳳舞拉著黃斌卿袖子急了,黃斌卿虎著臉卻不看她。
“黃參將,顧榮手下數千人恐怕有誤,您想想,這泗礁山有多大地方,如何養得起數千大軍?”任思齊解釋道,其實他並沒有指望著黃斌卿真的出兵剿匪,不過既然來走過場,該說的話自然要說。
“有沒有數千人先且不說,我是舟山參將,守禦舟山島是我的職責,至於剿匪之事,你還是去鎮海找防倭總兵王之仁吧。”黃斌卿推脫道。
“大人,朝廷養兵千日,正是為保境安民,顧榮殺官搶劫罪大惡極,咱們既然知道了他的下落,怎麼能不聞不問呢,若是能剿滅顧榮,為崇明軍民報仇不說,您也能立功受賞啊!我小小的岱山巡檢司尚且敢出兵,您坐擁大軍可不能讓顧榮逍遙法外啊!”任思齊也壞,明知道黃斌卿不肯出兵,偏偏把出兵說的大義凜然,使勁將黃斌卿的軍。
“你不要再說了!”黃斌卿面沉似水,“來人,送客!”
“既然如此,下官告辭了!”任思齊躬身一禮,站直身子時,看向黃斌卿的目光中充滿了惋惜和不屑。
“爹爹,你,你怎麼這樣啊!”黃鳳舞不滿的叫道,任思齊的不屑目光沒有刺激到黃斌卿,卻深深的刺激到了黃鳳舞。
“你一個女孩家,不該管的事情少管!”黃斌卿虎著臉斥責道。
“哼!”黃鳳舞一甩袖子扭身出了客廳,氣的黃斌卿不住的咳嗽。
“喂!你真的要出兵剿匪嗎?”任思齊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就看到黃鳳舞邁著兩條大長腿快步追趕過來。
“當然是真的了!”任思齊道。
“可是你只是一個小小巡檢啊,怎麼可能打得過顧榮?”巡檢司巡檢只是一個九品小官,按照大明官制,手下頂多百十個弓兵,黃鳳舞不認為任思齊真的會去打顧榮。
“吃國家俸祿,自然要為國盡忠。”任思齊表現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既然手握重兵的大人物不敢剿匪,那就讓我這小小的巡檢去吧,即使戰死又怎樣?總好過尸位素餐、平白浪費民脂民膏!”
“你!”任思齊的話讓黃鳳舞心中大怒,因為這分明就是說她爹黃斌卿尸位素餐,可是她又無話可說,因為她知道她爹根本不願出兵剿匪。
任思齊故意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