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伍子胥,更是被一群弄臣擠到了邊上,站在船邊緣,看著一群阿諛奉承的臣子,伍子胥臉色一陣難看。
看著遠處談笑風生的夫差,姜泰露出一絲冷笑。
“師尊,你看那邊!”天一指向遠處岸邊。
姜泰扭頭望去。
卻看到那裡有著無數農田,農田邊上有著一群糞桶,有兩個糞桶之間,擔著一根扁擔,此刻正坐著一對極為蕭索憔悴的老農。身後站著一個枯瘦的僕人一般。
“那扁擔之上的,就是勾踐夫婦!”天一說道。
“什麼?”姜泰驚訝道。
剛剛匆匆一瞥,還以為是普通田間老農,那是勾踐?
姜泰仔細望去,果然,遠處扁擔上坐著的,就是勾踐,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老婦女,勾踐已經留了鬍子,讓姜泰一時沒看出來。
“身後的僕從,居然是范蠡?”姜泰驚訝道。
姜泰來前雖有猜測,可沒想到勾踐、范蠡如今變得如此悽慘啊?
“勾踐夫婦,如今被夫差盡情的凌辱之中,如今的工作,就是每日收取王宮中的糞桶,將糞便拖到這裡,用來肥田!”天一解釋道。
拖糞工?
“好個勾踐啊,如此能屈能伸!”姜泰雙眼一眯,眼中閃過一股讚歎。
此刻,大船之上。
夫差帶著群臣也盯著遠處的勾踐夫婦。
夫差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那人,可是越國之王,勾踐?”
“稟大王,是,是越王勾踐,不過,此刻卻是大王王宮的拖糞工!”一個大臣笑道。
“哈哈哈哈!”夫差得意的一陣大笑。
看著勾踐夫婦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夫差昔日的恥辱,算是徹底洗淨了。
“大王,臣懇請大王,斬殺勾踐,徹底收納越國!”伍子胥再度勸諫道。
夫差眉頭微皺。
之前說話的大臣卻再度開口:“丞相,你多慮了,越國現在已經是我吳國的奴隸國了,收不收納又有何區別?”
伍子胥眼睛一瞪道:“伯嚭,你這個小人,你這是蠱惑君王,此刻不滅越國,將再無機會!天賜不取,反受其咎!”
那大臣伯嚭卻是一陣冷笑道:“伍大人,難道就你看的明白?大王和我們就看不懂?哼,如今越國災荒無數,收納越國,我們就要對其民生付出無數,現在收取,就是一個巨大的累贅,這累贅甚至會拖垮吳國,你知道嗎?整個越國都是我吳國的奴隸,奴隸,你懂嗎?想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你知道嗎?”
“小人,小人!”伍子胥氣急敗壞。
“哼!”伯嚭一聲冷哼。
夫差並未說話,顯然也不滿伍子胥。
“大王,你看,那勾踐夫婦,如今已經非常窩囊了,定然再無雄心。大王應該也解氣了,這段時間,越國天災不斷,各月的供奉,卻是少了很多,大王不若讓勾踐回國,讓他督促越國,多交供奉?”伯嚭說道。
“混賬伯嚭,你這是蠱惑君王,你這個小人,勾踐豈能放走?”伍子胥頓時叫了起來。
夫差看了看兩個大臣,並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
對於勾踐,夫差如今已經很看不起了,如此挑糞之人,也配與己為敵?
夫差對於放不放勾踐,不以為然,但,終究理智還是多了一些,並沒說放。
“好了,我們今日,卻是去看看太湖邊上的干將莫邪的,他們的劍,到底要煉多久!”夫差沉聲道。
“是!”眾臣這才停止爭吵。
大船向著另一個方向開動,夫差對著遠處糞桶上的勾踐夫婦,露出一絲冷笑。扭頭,夫差就不再理會了。
遠處,糞桶旁邊,勾踐夫婦蕭索的坐著,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