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通常給嶽肅傳旨,朱木匠都是讓劉名果去,這兩回之所以沒派他去,那是因為劉公公正在忙一件大事。皇上準備按自己現在設計的這個園子的模型,修建一所園子。只是戶部沒有錢,皇上就打算按照原先嶽肅的主意,將‘肅德宮’賣掉,用這筆銀子修園子。‘肅德宮’是皇上曾經到過的地方,自然也算沾有龍氣,出賣的價格也是高的很。不過就算這樣,想要出資購買的人,也是大有人在,據小道訊息透『露』,魏公公就是潛在的買主之一。可北京城裡有權有勢的人不止魏公公一位,還有那連魏公公都惹不起的主,那就是英國公張家。作為明朝最高世襲公爵,魏公公對張家也得禮讓三分。
北京城裡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家多,大家爭相購買,將價格也抬得很高,早就出乎朱木匠的預計,笑的嘴都有點合不攏。要知道,當初蓋這園子才花了幾個錢,眼下都翻了好幾倍。劉名果就是忙於幫皇上賣‘房子’,才沒脫開身去傳旨。
現在‘房子’賣給了英國公張維賢,價格為一百七十萬兩,劉名果也脫開了身,帶著聖旨和御醫前去給嶽肅治病。至於說張家哪來那麼多銀子,倒沒有任何人去過問。
劉名果一路南下,到了河間府地界,終於碰上嶽肅的儀仗。劉名果是老熟人了,童胄等人也都認得,馬上請他去嶽肅的馬車,同樣和王陽一般,先在車下客氣幾句,便被請到車上。
進到車內,裡面仍是坐著阮傲月、沐天嬌、杜十娘,不過劉公公要比王陽開眼的多,對坐入號,見了禮數。
隨後,劉名果又笑呵呵說道:“嶽夫人,小的前來,是奉旨來給嶽大人診病的。”
先前在車下,劉名果已經道出來意,還說帶了御醫前來。現在再次提出,阮傲月便微笑地說道:“多謝陛下對夫君的恩典。適才聽聞,御醫正在車外等候,就請他們進來吧。”
劉名果又是一笑,說道:“小的也略通醫術,在御醫診治之前,小的想先為嶽少保號號脈,不知可否?”
“哦?”阮傲月詫異地說道:“公公也通醫道。”
劉名果點頭說道:“略通而已,不敢言精。不過,或者真能治得好嶽大人的病。”
“如此有勞公公了,公公請。”阮傲月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名果還是坐在原處,沒有動的意思,說道:“小的這診脈的手法,乃是獨門絕技,不方便與他人觀看……”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要請幾位出去,單獨留在車廂之內。阮傲月也是精細之人,馬上明白劉名果話中的含義,她知對方不會加害嶽肅,於是轉頭看向沐天嬌,笑道:“郡主,總坐在車內,實在有些憋悶,我等不如下車透透氣,不知您意下如何。”
沐天嬌也是明白人,當下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說完,站起身子。
阮傲月與杜十娘也都站了起來,三女魚貫下了車。等到三女全部下去,劉名果才搬著自己的凳子,來到床邊坐下。他似乎也沒有給嶽肅診脈的意思,只咳嗽一聲,淡淡的自言自語起來。
“我說岳大人啊,您這病來的可真是時候,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趕在皇上下旨要殺許顯純和楊雙的時候病。其實這二人的生死已經不再重要,即便是活著進京,又能如何?魏公公已經和皇上分辨清楚,是這二人私自矯詔,謀害大人,魏公公先前並不知情,更沒有主使,皇上也已經相信他。帶回京去,帶面對質,也不會生出別的什麼結果,無非是重重的給魏公公一個耳光,讓出出醜。現在許顯純和楊雙已經把魏公公的面子從河南丟到北直隸了,京城裡的人,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根本不差他二人是否進京宣揚。不過大人您呢,您這一病,可把皇上急的夠嗆,君恩如此,大人不知該不該感到榮幸,心生感激。然大人總是不見好,這一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