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面來的野丫頭鳩佔鵲巢,要將她親生女兒的一切都抹除掉,她竟然還能這麼氣定神閒的。
周珩笑了笑,很快話鋒一轉,突然問:「許家的仇人是誰?」
這話題轉的猝不及防,蔣從芸的笑容成功的僵在臉上,但只持續了一秒,就化掉了。
蔣從芸撥了下頭髮,若無其事的反問:「什麼仇人?」
周珩說:「是爸爸透露的,但他沒說是誰,我想你會知道。」
蔣從芸笑道:「既然他不說,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再說現在這件事剛發生,是誰動的手要等警方調查,咱們何必自己瞎猜呢?」
周珩卻沒有放鬆:「所以真的有這個人。」
蔣從芸雙手環胸,嘆道:「就算有又怎麼樣,未必是他做的呀,他可能早就死在什麼犄角旮旯也說不定。而且這是許家的事,跟咱們沒有關係。」
「沒關係麼?」周珩說:「可是爸爸說,如果真是他,接下來他還會對付你們。」
「你們」二字一出,蔣從芸頓時有點不自在了:「你爸真是的,幹嘛說這些嚇唬你啊,我這就找他去!」
蔣從芸說著就往外走,動作非常的快。
周珩就坐在原位,看著她遁走。
許久過去,她才起身走出房間,一路下樓。
車庫外,袁洋早已恭候多時。
周珩坐進後座,一言不發,等車子開出周家,她才閉上眼,靠著椅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蔣從芸也已經來到周楠申的房間,「質問」他為什麼要胡言亂語。
周楠申卻坐在陽臺邊看風景邊應道:「你好好動動腦子,我的猜測機率很高。」
蔣從芸咬了咬牙,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她是真的有點慌。
「可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要是報仇,也不會等到現在吧?」
周楠申接道:「或許現在才是他要的時機。」
「可是……」蔣從芸說:「你也說了這是猜測,又沒證實過,你幹嘛告訴周珩?」
周楠申這才拿正眼看她:「因為在這個家裡,只有『周琅』是他唯一的親人。他是個重親情的人,就算再瘋狂,也不會動她。所以接下來,咱們有一件事非常重要。」
蔣從芸接道:「我知道,我會讓人去調查,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人挖出來。如果最後證實是虛驚一場,大家也好早點安心。」
周楠申笑了下:「但凡事都要做兩手準備,調查歸調查,她那邊一定要控制好,要給她一定的權力,也要適時安撫。只要她聽話,就算這件事真是那個人幹的,就算他會對付周家。只要『周琅』在,咱們就不怕。」
……
周珩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等她被袁洋叫醒,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而車子就停在許景昕的別墅外。
周珩詫異的看向窗外,又問袁洋:「怎麼來這裡了?」
袁洋說:「姐,你忘了,是你上車的時候叫我開過來的……」
周珩揉著太陽穴回憶著,好像確實如此,她當時已經有些疲倦了,就靠著椅背眯著眼,隨即就在睡著之前,說了句「去老三那裡」。
周珩嘆了口氣,說:「算了,還是送我回家吧。」
只是這話剛落,就見袁洋指了一下車窗外。
周珩下意識順著看過去,就見許景昕從大門裡出來了,而且還踩下階梯,朝車子走來。
周珩只好推門下車,迎上去:「我只是順路過來,不是要打攪你,我這就走。」
可週珩剛轉身,許景昕卻伸出一手,攔了上來:「等一下,聊兩句。」
周珩詫異的對上他的目光,一陣沉默,終於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