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兒休息。
程睿敏問:和誰?
譚斌回:告訴你是刺激你,不說。
他就不再理她,倒弄得譚斌心癢難煞,又發條簡訊過去:為什麼不問了?
程睿敏回簡訊:愛誰誰。
慪得譚斌跺腳,又不能拿手機撒氣,只好回兩個字:去死。
就在譚斌望眼欲穿之際,陳裕泰終於到了。
其實他的年紀並不大,嚴格說起來比田軍還小一歲,都是八零年以前剛恢復高考時,最早的一批應屆畢業生。可是因為陳裕泰膚色較深的緣故,人又瘦小,所以比較老相,冷眼瞧上去,兩人至少相差七八歲。
譚斌聽到門響便站起來迎接:〃陳總,真不容易,總算在辦公室外見到您了!〃
陳裕泰未有任何客套,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主位,問她:〃就你一個人?〃
譚斌微微一笑:〃是,我全心全意等著陳總光臨,不知道陳總心裡還惦記著誰?〃
陳裕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譚斌也就噤聲,不敢太過放肆。
服務生進來遞上檀木奏摺式的選單,譚斌把選單倒轉,雙手轉呈給他,陳裕泰卻一揮手,〃你來吧,簡單點兒,早吃完早回家。〃
譚斌聞言心涼了半截。他這個架勢顯然在應付。不過也難怪,這年月請人吃飯,已是一件最沒有吸引力的事情。她只好給自己打氣:反正今天的重點也不是吃飯,重點是想辦法哄得他高興。
因為不瞭解他的口味喜好,譚斌瞄著選單,不動聲色地點了兩個昂貴的招牌熱菜。但他對杯中物的喜好是有名的,尤其喜歡五糧液。譚斌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直接上了十五年的五糧液。55度,她這回打算捨命陪君子。深交不敢奢望,只希望今天能開啟僵局,以後見面不再尷尬。
冷盤先上來,為了活躍氣氛,譚斌搜腸刮肚,拼命回憶喝酒的段子湊趣。有美女在側,酒過三巡,陳裕泰明顯鬆弛下來。
他問譚斌:〃今天這飯局,是不是鴻門宴?我跟你說,甭提集採的事,咱們還能坐一會兒,提一個字,我立刻就走。〃
譚斌立刻賠笑:〃陳總,您太讓我傷心了,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能有個機會跟您敘敘,可請了多少回,您一直拒絕,拒得我簡直沒了一點兒人生意義。今兒又這麼說,您這不成心打我臉嗎?〃
陳裕泰看看她粉白精緻的一張臉,總算笑了,〃沒人捨得下手吧?〃
〃這話說得就該罰酒。〃譚斌似笑非笑睨著他,〃您要真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怎麼會一直推脫我?〃
陳裕泰見慣譚斌平日端莊的樣子,沒想到她離開辦公室尚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一件薄薄的黑色雞心領羊絨衫,把她的身形襯得凹凸有致,頸部一條細細的白金鍊搭在鎖骨上,日光燈下放射著冷冷的微光,眼風如酒,卻比杯中的酒液更加醉人。
他在驚詫之下,難免七情上面。
譚斌略低下頭,眼角餘光將他的表情掃盡,暗暗鬆口氣。畢竟做技術的人,掩飾功夫還是欠缺點火候,初見時他臉上的排斥之色已漸漸隱退。這就是做女Sales的好處了,對方腹誹再多,當面總不至過於難堪。
譚斌拿起酒瓶,先為他斟滿杯子,又端起自己的酒杯,笑吟吟地問:〃陳總您說,這杯酒,是該罰您呢還是罰我?〃
〃還用問嗎?既然請我,總要有點兒誠意吧?〃
〃原來您要的只是誠意。〃譚斌笑,〃誠意我有,多的是,只要您肯收。〃
〃是嗎?那讓我看點實際的。〃陳裕泰抱起手臂。
譚斌拿起酒杯,在他的杯沿輕輕一碰,〃第一杯,老北京的講究,這叫酒滿心實,我乾杯,您隨意。〃非常豪爽地仰頭幹了,反手亮出杯底。
酒桌上的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