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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4 / 4)

一個念頭令他渾身一陣戰慄,剋制不住地洩了出來,一時覺得彷彿魂魄飛上了九天。他倒在酈琛身上,喘著粗氣,腹下好似被抽空了一般,微微抽搐著。

一雙薄屐停在他面前。榮箏抬起頭來,見鄭曄素來冷淡無情的眼睛裡一閃一閃,跳動著一點奇異的火花,聽到他冷冰冰地說:“你完事了?現在輪到我了罷。”

……酈琛覺得自己要死了,不然怎麼會那麼痛,痛得他整個頭腦和身體裡再容不下任何別的東西,只剩下了痛。他奇怪著自己為甚麼還有意識,同時開始熱切地希望自己死掉,好把那種痛楚隔離出去——不只是身體上的。

然而這一切還是結束了。那種席捲一切的疼痛漸漸鈍了,鬆了,他的身體鬆弛下來,意識開始接受疼痛之外的東西。

只聽鄭曄懶洋洋的聲音道:“我倦了,要去睡了。”榮箏遲疑道:“把這小子一個人丟在這裡,不會有事吧?”鄭曄道:“我點了他三處穴道,他哪裡動得?”

腳步聲漸漸遠去,依稀聽到榮箏在說:“我意思是,這小子本來就弱不禁風的,這下子……不會就死了吧?”鄭曄嗤地笑了一聲,道:“哪裡就那麼容易死了。照你說,那南館裡就沒人活著了。”榮箏道:“那小丫頭死了,可怎麼辦?”鄭曄道:“你別忙,我自有主意,明天……”往下去得遠了,再聽不到。

桌上的燭火漸漸點到了頭,一根接著一根地滅了。

酈琛躺在黑暗裡,過了許久,漸漸地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好像一切的熱力都隨著身下的血流走了。他身上的痛楚漸減,心裡的痛楚便又瀰漫上來——酈琬便在這房間裡,離他幾步的地方。他無法轉過頭去看她,但能感覺到她躺在那裡,靜靜地,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一時間酈琛恨不能自己這便也死了。然而心底裡又有個聲音在亂撞,嘶叫著: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開始匯聚身體裡的內息。酈琛自五六歲起便修習內功,以自行修復經脈的傷損。十幾年下來,對在身體裡如何運作內息,已然是駕輕就熟。經年習練所積聚的這一點內力,雖然仍是不能夠習武,但卻能慢慢地打通因封閉穴道而窒礙的經脈。鄭曄武功本高,然而見酈琛其時已然奄奄一息,點他穴道時便沒下全力。饒是如此,酈琛解開了三處穴道,也是兩個多時辰之後的事。

他穴道既解,便向酈琬慢慢爬了過去,每一下動作,便牽動身體裡一陣痛楚。短短的幾步路,背後都被冷汗浸溼了。

清冷的月光透入窗欞,依稀能見到酈琬的臉。酈琛心如刀割,把她冰涼的身體抱在懷裡,全身打戰,只是哭不出來,心中便只剩了一個念頭:“無論如何,要給琬兒報仇。”這個念頭甫一出現,便如火焰般在他胸中燃燒了起來。

他又抱了酈琬一會兒,才輕輕把她放回地下,想了一想,把她頸間的玉墜摘了下來,貼身藏了,才扶著牆慢慢站了起來。他心裡被那股火焰燒著,似乎身上也不那麼疼痛了,自地上撿起了衣服穿上,雖然撕破了幾處,也勉強可以蔽體。想起靴筒裡本來藏了一把匕首,先前被榮箏踢到一邊,便在地下摸索,半天才找到了,重新揣在靴中。做完這些,已是滿頭大汗,當下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屋外挪去。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過頭來,又望了酈琬一眼。雙胞胎自出生後就從未分開,這一次卻是生死永訣。

酈琛眼裡酸澀生疼,胸口熱血上湧,幾乎又要吐出血來。他定了定神,狠心轉過身去,輕手輕腳,沿著走廊走了出去。

宅子裡寂靜無聲,想是人人都睡熟了。他走到大門邊,輕輕一推,門應手而開,竟是沒上得鎖。那輛馬車仍是停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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