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淳公主,朱湘兒湊近她耳邊跟蚊子哼哼似的道:“永福姐姐很怕姓楊的。”永淳白了她一眼,用口型說道:“小白痴!”朱湘兒捉著她晶瑩精巧的小耳垂,悄聲道:“你才是小白痴!姓楊的又不是駙馬爺,她把人叫來報告些自已的家長裡短幹什麼?”永淳被口氣弄的發癢,她聳了聳左肩,掙開朱湘兒的手,豎起手指噓了一聲,象只小狗兒似地趴在兩扇屏風的縫隙間向外張望。雖說腳下是厚厚的絲絨地毯,可這副模樣,實在沒有一點公主地形象,朱湘兒一臉壞笑,蜷起手指在她的臀尖上忽地彈了一下,永淳頭也不回,反手輕輕一拍。兩個小妮子在後面邊偷聽邊打鬧,前邊楊凌清咳一聲說話了:“公主,您找我來一定有事要說吧?楊凌自進京以來,承蒙先帝和當今皇上信任重用,與兩位殿下也相交甚好,楊凌一定感戴於心。公主殿下如果有不方便對臣子們說的話,那在下就僭越一二,殿下可以試著將我當成知心朋友,有什麼心事儘管對我說,出得你口,入得我耳,除卻天地鬼神,楊凌再不讓第三人知道,殿下……儘可暢所欲言。”永淳公主得意洋洋指指自已鼻尖,又點點朱湘兒胸口,悄聲道:“我是第三個,你是第四個”。聽了楊凌的話,永福公主的臉蛋兒紅了,她吃吃地道:“本公主……一直就將你當成朋友的。我……我想……”看看殿中沒有旁人,若說楊凌,自已的心事和他說,實比在母后和皇兄面前還要容易些,她咬咬牙,索性一橫心,直接地道:“我想問問國公,選駙馬的事可已有了眉目?”“呃,這個……”,楊凌怎敢說自已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其實除了第一天壓根就沒怎麼去。他硬著頭皮道:“這個,徵選過程非常複雜,我和壽寧侯爺、畢公公經過認真挑選,初步選定了幾百人,然後再次篩選,目前只剩下二十多名青年才俊,明天,微臣三人將進行最終選擇,然後會選出三人,帶進宮來請皇上和太后決定。”永福公主定定地瞧了他半晌,直看得楊凌心虛地低下頭去,永福公主才擺擺手道:“你們全都退下去,未經允許不得入殿。”四個小黃門、兩個宮女忙應聲退下,空蕩蕩地大殿上只剩下兩個人對坐著,永福公主盯著鶴嘴裡嫋嫋升起的輕煙出神半晌,才輕嘆道:“國公,本公主的終身大事,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是不是?”楊凌身子一震。猛抬頭對上永福公主幽怨地雙眸,他的目光不由又垂了下去,半晌才無奈地道:“殿下勿怪,我……的確沒怎麼上心,倒不是我有意怠慢聖意,實在是……”永福公主唇邊綻出一絲苦笑。說道:“你要我當你是朋友,怎麼自已反而吞吞吐吐了?楊凌,現在你不是國公,我不是公主,你面前的女子叫朱秀寧,一個被你掌握著終身幸福的小女子,請你不要把它當成一件公務,推心置腹地和我說說心裡話兒……,成麼?”楊凌還是才知道她的閨名,秀寧秀亭。原來這是永福永淳兩公主的名字,他惶恐地站起身,侷促地道:“殿下言重了,楊凌……,唉!楊凌……就直說了吧。”他想起紅娘子說過的話,慨然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這是一輩子的大事,如何能不慎重?男子入錯了行,還可以改行。女子嫁錯了郎,便是一生一世的錯,楊凌對殿下的終身大事又豈敢馬虎?可是……”他無奈地道:“楊凌不知道該如何幫殿下選一位中意的駙馬。我一直沒怎麼在意‘諸王館’的事。實在是因為不覺得那樣能夠選出一個令公主滿意的夫婿,這樣選出的駙馬如同一場賭博,楊凌就是瞪大了眼睛天天盯在那兒,對於這場賭博是輸是贏,也不會爭加一點勝算的籌碼。”永福公主的呼吸急促起來:“駙馬,自古便是這般選法,有何不妥?”楊凌兩手一攤,無可奈何地道:“自古如此便是正確的麼?我便是天天盯在那兒又能如何?所挑人選不外乎三樣,一是相貌,二是才學,三是品格。即便選出一個丰神如玉的翩翩少年,貌美俊俏便適合做夫婿麼?就連男子選妻,首重還是一個德字,何況女子。貌美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