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就想問我是不是去搶的,還七繞八繞。”流火輕笑,他身輕若飛鴻,在谷中起落飛竄,足點花葉翩翩,踏浪乘風般自由。動作輕靈到,他掠過處,枝尖棲的老鴉依舊縮頭含身完全無覺。他的手託著七月,指尖還勾著個大包袱,卻完全沒有負重感。
“西遲臨海地區很富的,海珠比河珠可大多了,在那邊也價廉物美。以後在海域開片灘養珠,還真是不錯呢。而且他們那裡常有外海諸國的東西,折騰到這邊來價格可得翻個四五倍不止。”流火故意扯東扯西,眼睨她探著頭,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十分有趣。
“你去海邊了?”七月問他,他的髮絲飛揚起來拂在她臉上,弄得她人癢心也癢。
“沒,只在沙漠地轉了轉。”流火笑,“穿國而去。我不化形的話一天可回不來。”
“那你到底怎麼弄的錢啊!”七月實在忍不住了,手指揪著他的衣。
流火不再賣關子,輕輕說:“西遲國的國情你也聽說過吧?他們東靠海域西圍沙丘。基本靠的是海航遠渡,向各國引貿為生。因地勢限制,南北兩境的河流不能引入沙涸地。靠東關的沙丘地很貧脊,但因與凌佩接壤,又不得不在這裡駐兵設防。所以西遲國一直傾力於西部引渠導流,海境堆填築港,這些年耗費巨大,也都是為此。”
“這個我也是來了凌佩聽無仰提過。”七月趴在他肩上說,“那你去了做什麼賺這麼多錢?”
“我前兩天過了關。直接就打聽他們工程地點所在,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隨便問問就知道了。幫他們開沙鑿石,對我來說很容易啊。找到地穴幾個火炮下去不解決了,觸地找暗流順便鑿井也可以啊。我聽覺很好,地下數十丈的水流聲也可以聽到。就是跟他們官府交涉麻煩一些,得打個樣兒讓他們瞧才能信。”流火笑笑,“我要的這些,總比他們大徵民夫找傭兵要便宜的多吧?蕭無仰還帶著石橫去那裡賺過呢!剛才裡頭的東西你看了沒啊?那可都是你的聘禮!”
七月聽了喉間一哽,手臂不由的又勒得緊:“你去當苦力啊!”
“我順便練功啊,再說咱們路上還得花費呢!早晚也得找法子嫌錢不是?我以前沒出去過,自然也不知生活的艱難。日後我要養家餬口,哪能還跟以前一樣?打家劫舍的確是活命的手段,但沒到那份上。”流火見她眼中含淚,將她託高說,“跟了我,這日子本就不太平了。若再飢一頓飽一頓的,那我也不用活在這世上了!”
七月咧了嘴,勾了他的脖子使勁吸了幾口氣,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此時的美好。生壓了淚轉了話題:“你在那邊放火炮,他們不害怕麼?”
流火微嗔:“馭靈之說天下皆知,馭者當年逃往各地的許多。西遲一向布榜招人替他們做這些工夫,價錢都看了招法再談。珍珠之類的東西在他們那並不昂貴,藥材和綢緞在那邊就貴了去了。所以我多要珍珠,拿到這邊再換錢。好在呆在碧遊宮的時候什麼都見過些,也不至於讓人坑了。”
七月又是咬牙又是嘆氣,生讓他的話攪得啼笑皆非。貼著他的肩又問:“有件事好奇怪,凌佩居中,和西遲卻沒動過武。西遲又這樣大刺刺的招攬一些有怪力的人幫他們做事,那他們豈不是也有……”
“具體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是養在水裡的某種怪物,又不大象是水靈。”流火低語,“一直聽說他們供奉水神殿,這次我順便去看了一下。殿裡的塑像是一個人頭魚身的怪物,而且這類塑像在城裡很多。如果真是水神,他們如此虔誠為何不能幫他們解決東部大片荒旱?我想該是一種只活在水裡的某種妖靈。我也是猜的,反正西遲必有些東西是凌佩很忌憚的。西遲一直挖渠造河。怕也是想將這怪東西引到西地來。我實在不知是什麼,必與一般的水靈或者汲星獸之類的不同。”
“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