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天蓋地的悲傷裡,明明自己難受得要揹著我偷偷抹眼淚,他還是……強顏歡笑給我過了七歲的那個黑色生日……”
“一直很擔心沒有我,爺爺會不會……沒想到現在又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泣不成聲。
端木寶華低頭,吻上她的淚眼,滑膩柔軟的舌尖舔過她滑落的淚花。
***
陽光把秋日寒氣吹散,絲絲抹抹的光,穿透枝椏,撒下一地的細碎。
顧綾蘿還賴洋洋地趴在滿是端木寶華氣味的被窩裡,阿蓮踏著急匆匆的步伐進來道:“王妃,東方公主求見,還說……還說王妃為了幹爺爺的身子,一定得見她。”
“嗯?”為了幹爺爺的身子?是指她給老頭子下的蠱嗎?顧綾蘿撇撇嘴:“讓她滾。”
“可是……”長期在皇貴妃身邊,做人處事都習慣拿捏個柔軟的阿蓮,為難地表示不能對外國來賓,還是堂堂一國公主如此無禮,怎麼也得請進來喝杯茶。
“沒關係,按我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她,萬事有王爺擔著呢!”顧綾蘿豪氣地笑道。
阿蓮只得囧囧有神地領命而去了,沒多久又跑回來,再顧綾蘿眨巴眨巴的眼眸下,咳了兩聲,學著東方飄雪生氣豎眉的模樣,將東方飄雪的回話繪聲繪色地道:
“「虧本宮好心好意來告訴你,你還不屑一顧,哼!顧綾蘿你會後悔的!到時候你跪下求本宮,本宮也不會幫你,哼!」就這樣,東方公主指著奴婢說完,就氣哼哼地走了。”
顧綾蘿嗤之以鼻地道:“天蜀皇室也真是有趣,一個個就愛說漂亮話。”還好心好意來告訴她,是圖謀不愧想以此要挾吧!
午時,鍾震柏在西門刑場斬首示眾,由刑部尚書莫浩棠執行。
顧綾蘿與端木寶華去到刑場的時候,端木帆與端木凜已在圍觀,而且兩人正和兵部尚書魏旭茂,即魏景存的親爹說著話兒。
三人一見到他們,便打招呼,雖然魏旭茂表現得頗為尷尬,但在圍觀人熱烈討論的氣氛下,他的那點兒尷尬沒有人當一回事。
“皇嬸不帶你那幹爺爺來看看戲嗎?”端木帆揶揄地道。
顧綾蘿斜睨他:“帆兒覺得老人家適合看如此血腥的戲碼?”
端木帆似笑非笑:“皇嬸的幹爺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
“眼所見未必為實。”顧綾蘿高深莫測地道,暗暗諷刺端木帆昨夜玩的捉姦把戲。
端木帆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將注意力放回被侍衛壓著上邢臺的鐘震柏:“駱家沒有人來送他呢。”
“他可是間接害得駱家被貶為庶民的罪魁禍首,再加上他又與那駱卓飛有染,駱家會有人來送他才奇怪~”顧綾蘿瞥著穿著髒破寬大囚服,蓬頭垢面,披頭散髮地被侍衛壓著在邢臺上跪下的鐘震柏道。
“不對。”
端木寶華出言,示意眾人朝左前方的角落看去——而,站在人群中的赫然是……駱雅馨,與裹著橙色面巾,瘦得仿若秋風一吹就會倒的……秦秀鈺。
看到駱雅馨,顧綾蘿倒是想到另一件事了,問端木凜道:“小道訊息裡不是一直說駱雅馨會是四皇子妃嗎?”
端木凜輕輕地嗤笑道:“是皇后扔出來的煙霧而已。”駱雅馨貴為丞相府滴女之時,皇后又怎會允許他與恆兒和權勢傾朝的丞相府勾搭上,給她兒子端木靖製造棘手的絆腳石。
“也就是說,如今這丞相府還真是一無所有了?”顧綾蘿咋著舌唏噓道。
端木寶華似是而非地淺笑著道:“只要不斬草除根,都有可能春風吹又生。”畢竟駱卓飛是兩朝元老,在朝中的勢力又盤節交錯,想要再次崛起不難。
忽然,右上方一陣熙攘吵鬧。
“就是他就是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