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身份。他一年前為了帝國血勇而戰,一年後也是為了帝國守口如瓶。我也承認他算得上是英雄,可那恐怕是——帝國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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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迎著他的目光,謝詹將軍唇線冷硬:“可是這十八年來,你並沒有告知他真正的身份。他一年前為了帝國血勇而戰,一年後也是為了帝國守口如瓶。我也承認他算得上是英雄,可那恐怕是——帝國的英雄。”
……
猛然站起身,澈安看著對面那個無情的父親:“這不是小蘇的錯,這全怪我。”看向了齊波,他的聲音有點苦澀,“雖然齊主管早就勸我向澈蘇揭示真相,儘快培養他的間諜意識,是我一再拒絕。我本想等他再大一點再說出一切的。”
沉默地聽著,齊波沉沉嘆氣。
“澈蘇他從小就性格單純,不擅作偽。”澈蘇痛苦地低語,“他雖然足夠聰明,可在有的方面卻又足夠笨。依照我多年的經驗判斷,他根本缺乏做一個合格間諜的能力。”
“你沒有試過,怎麼就如此武斷呢?”齊波嘆息。
“不,我的專業判斷絕不會有錯。”澈安的拳頭握得很緊,“無論是隱藏情緒的能力,還是周旋變通的能力,他都不行……除了天生對機械的領悟力,還有喜歡知識的熱情,他根本沒有一個間諜的天分。”
頓了頓,他挫敗地苦笑:“他被選中成為皇子的機修師搭檔,又參與了新式機甲的設計,我就是擔心他不善作偽,過早說出真相逼他開展間諜工作會給他帶來危險,所以,我選擇了等他了解到更多東西,再帶他離開——可是,誰能想到……”
誰能想到那個晚上本已做好一切脫離的準備,在皇家特訓營外成功地劫持到了澈蘇,卻被他設計逃脫,那之後,所有的事就像脫韁的野馬,失去了控制,脫離了該有的軌道。
沉默了一會,齊波揉了揉額頭,苦笑著道:“有的能力是可以培養的。駐安,我一直在批評你,你實在是像一個過分溺愛孩子的父親,而不像一個培養接班人的間諜或軍人。”
怔然垂首,渾身錐子般堅硬的男人慢慢消去了銳利,無言地看著齊波老上司,他喃喃道:“或許您說得對。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幽幽望向了謝詹,他苦笑:“我該怪你生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嗎?小蘇他實在是太漂亮乖巧,又善良單純……就連在帝國的霍爾莊園裡,人人都忍不住喜歡他、寵著他,我又怎麼能例外?”
靜靜地聽著,謝詹將軍筆直地坐在他的對面,並沒有什麼異樣的神情。似乎在聽著一段與己無關的事,可是一直觀察他的原碧海,依然在他眼角發現了一絲跳動。
原碧海在心裡嘆了口氣,在旁邊插了一句:“這一點我倒是同意。就算他得過帝國高中聯考前幾名,就算他參加過新式機甲的設計,也不能遮掩他在某些方面的愚笨。”
迎著澈安那忽然憤怒起來的眸子,他堅持說了下去:“連一點點詐都不會耍,他甚至連假裝屈服、先給出一份假的口供都不會。”
頓了頓,他又道:“雖然我們自有辦法檢驗真偽,但是一般人在那種極度痛苦的境地,都會想到說謊來暫緩拷問。可他沒有,一次都沒有……我不知道該說他死心眼,還是真的笨。”
死死盯著他,澈安一曬:“你會怎麼檢驗?”
“很簡單,你身為諜報人員,不會不知道吧?”原碧海詫異揚眉,“在極度疲勞下反覆叫犯人重複口供,假如是他隨口編造的假資料,那麼他一定會記不住。重複幾遍後,一定會不一樣。”
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澈安笑得異常譏諷。斜睨著原碧海,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假如我告訴你,他若有心騙人,就算在痛苦恍惚下,也一定記得住他編造的資料,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