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他好像是去迪拜處理一件事情。”
呃!早上還送自己去學校的人,現在飛迪拜去了,而且說是正從迪拜趕回來。
晏南緋掩飾不了自己的驚訝,握著白瓷茶杯的手抖了抖,杯子中心蕩開一圈波紋。
別人不知道,何耀東自己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昨晚他差點就掛掉,今早又淋了雨,這傢伙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
絹“我是真不知道。”晏南緋說了一句,然後仰頭望著餐桌頂上藤編的燈罩。燈光透過菱形的格子灑在潔白的桌面上,就像在桌面上劃出一個個格子。
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飛得這樣急迫。怎麼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突然就說飛到迪拜去了,而現在,居然連日地趕回來。
晏南緋覺得太陽穴有點漲疼,她揉一揉額頭。
頰劉蕊的後背加了兩個靠墊,此時躺得正舒服:“晏子,你對他也太不關心了。”
“你說我翫忽職守嗎?”晏南緋趴在桌子上,手指頭戳一戳桌布。
“我多少知道他的脾氣,有點古怪。聽說他哥哥以前給他請了好多看護和復健師都被他送走了,你能堅持一個星期,已經打破記錄了。不過你看,現在跟他最近的人就是你吧。連你都不管他,哎……多多少少關照他一下嘛。”
“我關照他?”晏南緋心想何耀東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幫忙。這個人又硬又冷的,有什麼事情他自己搞不定。而且他一直是秉持關照別人的態度,若不是他身體差了點,估計被關照的那個人就她。
晏南緋嚅嚅諾諾:“恩。反正他有什麼安排,我儘量順著他的意思就是啦。”
兩人八卦一陣,卻絕口不提李川下。
等何耀東到餐廳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晏南緋背對門而坐,劉蕊眼看到入門處服務員引著何耀東過來。
“晏子,快,來坐我旁邊。”劉蕊神色驚警。
晏南緋不明所以,一邊站起來,一邊往後看去。何耀東依舊一身高階正裝,下身黑色修身長褲,上色米白緞面長袖襯衫,一條黑質領帶,英俊的臉龐上是禮貌的微笑。
晏南緋對他的這個微笑,太熟悉了,這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微笑。冷漠,且疏離。
服務員在何耀東身前一側領路,何耀東自己杵著一根手杖,緩慢且從容地邁著步子。
晏南緋肺腑裡忽的就抽緊,她明白,何耀東這不是從容,是沒有力氣了。他若是能走得穩當一些,是絕不會用手杖的。
何耀東一眼瞟到晏南緋,臉上冷漠的神色融化開來,嘴角牽起:“抱歉,讓女士久等了。”
晏南緋很想去扶他,但是還記得他不喜歡別人攙扶的習慣,加之身旁還有服務員,連劉蕊也在場。所以她也顧及他的面子,起身坐到劉蕊一側。
何耀東顯是頓了一下,然後又笑:“謝謝禮讓。”
“客氣什麼。”晏南緋撇一眼劉蕊,“反正又不是我們請客啊——”晏南緋語調上揚,示意劉蕊附和一下。
劉蕊自見到何耀東之後,就有點拘謹。晏南緋心下一衡量,猜到劉蕊大概是有點心虛,所以才會有點害怕何耀東。
“怎麼不先叫些小點心。”何耀東翻開自己面前的選單。晏南緋注意到他迅速地掃了一眼劉蕊的肚子,許是發現有人在偷|窺他,他刷地抬眼,正對上晏南緋的眼睛。
兩人視線相撞,晏南緋從未見過他如此敏銳洞徹的眼神,很是愣了一下。何耀東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舒展開一個萬分迷人的笑容,問道:“怎麼還不看選單?”
晏南緋被一次又一次地震驚,接旨謝恩:“恩,就看,就看。”
何耀東倒是很照顧劉蕊,點了許多適合孕婦吃的食物,又一再叮囑服務員注意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