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低著頭佝僂著身子的侍女,覺得她的樣子有些熟悉。
那侍女走到呂布面前,還是低垂著頭,雙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郭嘉又指著這個侍女旁邊的一個老嫗,嘿嘿笑道:“這個婆婆,我看你身量強健,不如也跟著一起去我家裡做事。”
那個老嫗一聲不吭,一步一趨地走在那個侍女的身邊,還是低垂著頭。
郭嘉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兩位,抬起頭,讓驃騎大將軍欣賞一下你們的尊容。”
那個老嫗和那個侍女還是佝僂著身子,低著頭。
郭嘉目視武安國和張任,兩人同時拔出寶劍,用寶劍抵住那侍女和老嫗的脖頸,將她們的臉努力抬起。
呂布瞥了一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大叫一聲:“人妖!”
這侍女和老嫗分明是兩個男人假扮的,假髮很濃密,首飾很繁多,衣服很花俏,脂粉塗得超厚,還噗噗地往下掉,卻遮不住他們稀疏的鬍渣,更掩蓋不住他們寬厚的面額和凸起的喉結。
呂布透過那厚厚的脂粉,依稀看出,那個老嫗是鄭泰,那個侍女是阮瑀,在他們身後還有幾個假模假樣的偽娘是有些冀州叛亂世家的家主,這些傢伙逃不出中央軍的重圍,竟然出此下策,想打扮成女人混出邯鄲,卻沒想到郭嘉雙目如電,一眼就識破了她們的偽裝。
被呂布看到自己的醜態,鄭泰、阮瑀羞愧難當,又急又氣,就要咬舌自盡,張任和武安國眼明手快,卸去他們的下巴,鄭泰、阮瑀想要一頭撞死在石壁上,卻被中央軍士卒牢牢地按住不得動彈。
呂布懶得再去理會這兩個人妖,對郭嘉笑道:“等把幽州、幷州世家叛軍擊敗後,你安排一下,把這兩個妖孽押著,在冀州、幷州巡演,對,是巡演,想要看這兩個妖人,就要掏錢買門票。”…;
郭嘉眨巴著眼睛,嘻嘻笑道:“門票該怎麼定價呢?”
呂布輕蔑地瞥了鄭泰、阮瑀一眼:“他們這麼難看,估計沒有多少人看,定價太高,門票賣不出去,就定在一個錢吧。”
張任、武安國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武安國指著那幾個打扮成女僕模樣的世家家主:“主公,這幾個老傢伙是不是也一併放出去巡演?”
呂布嘿嘿一笑道:“據說他們都算是冀州名士,希望他們的名氣能夠在他們臨死前給我們賺點小錢吧,呃,門票所得呢,全部撥給那些傷殘的降兵做撫卹金吧,算是給這些世家名士們積一點陰德吧。”
呂布又掃視著這雕樑畫棟不亞鄴城皇宮的趙王府,冷厲一笑道:“這些王侯,於國何益,還是把這個趙國取締,改為趙郡吧。”
跟在呂布身後的秘書令路粹趕緊把呂布這個命令記錄下來,稍後便會通知內閣,向何太后、天子劉辯上表,取消趙國的封地,改為趙郡。
呂布信步走出趙王府,在趙雲、典韋等將領的簇擁下,巡視整個邯鄲城。邯鄲是在戰國時期作為趙國都城達158年之久,是北方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秦統一中國後,為天下三十六郡郡治之一,兩漢時期與長安、洛陽、臨淄、成都共享五都盛名,只是後來鄴城以通漳水之利,蓋過了它。
昔日繁華無比的邯鄲,卻因為這次戰爭變得滿目蒼夷,呂布親眼看到,一些貧寒出身的世家降兵覺得自己翻身做了主人,在邯鄲城裡肆意胡為,私掠世家財物不與上交,奸…淫世家女子,濫殺世家無辜僕人,呂布不想讓自己的部隊變成後世的李自成張獻忠。呂布一聲令下,戴著紅袖章的中央軍憲兵全體出動,將那些違背軍紀的降兵處決,整個邯鄲秩序為之嚴整。
幽州、幷州人馬即將來到邯鄲,呂布正準備迎戰,郭嘉卻帶來一個不幸的訊息:“幷州世家叛軍收買上黨太守張楊的部下楊醜、穆順,張楊被殺,壺關失守,幷州叛軍衝出邯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