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靜靜擁抱著她,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平兒在門口輕喚,“公子,大小姐象是要醒了。”
寧墨慢慢回神,真想一直這麼將她抱在懷中。
但還有要事要做,輕嘆了口氣,不得不放開她,將她環在自己後背上的小手,小心的分開,將湯婆子塞到她手中,看著她將湯婆子抱緊,才給她掖好被子,起身穿衣。
綠鄂雖然只取一滴心尖血,但防著她受不住疼,胡亂動彈,便會傷及性命,所以將她完全迷去,再用金針刺穴,令她昏死不醒人事。
平兒將寧墨推進綠鄂的榻邊,雲娘忙讓到一旁,“大小姐剛才動了動,怕是要醒了。”
寧墨點了點頭,食指在輪椅扶手上輕輕一敲,平兒上前將一個小小的脈枕塞在綠鄂的手腕下面。
金絲在這瞬間纏了綠鄂手腕,寧墨手指輕拈金絲,感覺她的脈搏跳動。
手一抖,收回金絲,接過雲娘遞來的小玉盒,取出一根泛著幽光的冰針,看了看,仍放回玉盒,遞迴給雲娘,“可以了。”
雲娘挽起綠鄂的衣袖,將那根冰針逼入她的血管,將小脈枕取回,交給平兒,才長鬆了口氣。
綠鄂轉醒過來,轉過臉,看見榻邊端坐在輪椅上的寧墨,展眉一笑,終於不用再做傻子,可以這麼看著他。
寧墨見她醒來,不再耽擱,轉動輪椅背轉身,準備離開。
綠鄂想要起身,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
伸手給雲娘,“扶我一把。”
衣袖滑下,露出她腕間一點小小的血孔,瞪大雙眼,笑意瞬時僵住,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看錯,臉頓時覺了下雲。
一把推開上前扶她的雲娘,冷瞪向寧墨,“我就該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來來去去還是把我的命捏在手上。寧墨,你真是魔鬼。”
平兒搶上去扶住雲娘,怒道:“你連親生的母親都害,叫公子如何信你?”
“平兒,怎麼這麼跟大小姐說話。”雲娘忙喝止平兒。
平兒打心眼裡不把綠鄂當主子看,被母親責怪,雖然憤憤不平,卻也不敢回嘴,站到寧墨的輪椅後面。
雲娘向綠鄂和聲道:“那冰針,是公子用滋補的藥物凝成,可以令小姐這兩年來虧損的元氣慢慢恢復。”
“誰不稀罕?”綠鄂怨毒的瞪了雲娘一眼,抽了身邊瓷枕向寧墨砸去。
寧墨頭微偏避過,瓷枕落在地上,砸得稀爛,瓷片碎了一地。
平兒見她襲擊寧墨,更是著惱,顧不得孃的臉色,道:“公子念你肯舍心尖血,配藥助你恢復損去的元氣,只要你靜心休養,一年半載的就能如正常人的體質一般,不必終日受體乏之苦,你別得了好,還不知好。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不再為惡,玄冰針過到關卡之時,公子自然會為你刺穴放它過去。”
“寧墨,你真是出息,能讓個奴才囂張成這樣。”綠鄂冷笑。
寧墨對她的憤怒諷刺,全不所動,一如既往的清冷聲音,“綠鄂,你弄錯了。寧家毀在你手上,你也不再是寧家大小姐。自從寧家沒了,雲娘和平兒也不再是寧家的奴才,他們是我的家人。這些年,念你行動不便,嬸子盡力服侍你,已是盡了心力,你該知足。”
綠鄂一聲冷哼,“奴才就是奴才命,我叫她服侍我了?再說,不是你將我弄成這般,我何需她服侍。”
雲娘沒說什麼,平兒卻又忍不得,再被雲娘一眼瞪了回去,別敢回嘴,又氣不過,只得將臉別開。
寧墨‘嗯’了一聲,道:“嬸子,她有手有腳,以後也無需你服侍。你以後只需看著她,不要讓她再使什麼手段,離開這裡就她。”
說完,抬手朝平兒打了個離開的手勢。
綠鄂看著平兒推著寧墨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