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誤地擊向桌上燭頭。
眼前一亮的剎那間,他看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向他跑來,腰間一緊,他的胸脯壓在她削薄的肩膀上,倒下的身體被牢牢支撐住,鼻息間是熟悉的冷梅寒香。
呼吸一窒,整個人僵住。
“寧墨。”無憂緊緊抱著他削窄的腰身,她單薄身子支撐他無法受力而更加顯得沉重的身體,“你……能走了……”
她不敢動,但他跌摔下去,再次扭傷剛剛有所恢復的腳踝。
寧墨僵著身子,雖然目不斜視,眼角餘光卻是她如瀑的青絲。
前塵往事是心有千千結,百折不能解,只求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能悄悄地看著她,此生就已經足夠。
之前在‘常樂府’見她與不凡情投意合,眼裡,嘴邊噙著的全是笑,是心滿意足地笑。
這些全是她在他這裡得不到的。
那一刻,他心下一片死寂,一顆心真如死灰一般,默默無語,再不敢有絲毫他想。
如今被她這般抱住,死灰般地心,卻也難以平復。
“放我下來。”他的聲音仍冷,卻也禁不住微顫。
無憂學醫地,知他腳上剛剛能受力,但這樣貿然將他放下,如果受力不均,卻會重新傷了腳筋,一旦再傷,恢復上就難上加難。
正猶豫不定,平兒從門外進來,看著屋中抱在一起的二人,吃了一驚,匆匆趕過來,“公子”
無憂鬆了口氣,“快去拿輪椅。”
平兒這才回過神,寧墨身後竟然什麼也沒有,輪椅仍在陽臺上,怔一下,迷惑地瞅了無憂兩眼,實在沒辦法相信,身子單薄的她,能把公子抱到這屋裡。
更想不出她這麼做的居心是什麼。
迷惑歸迷惑,腳下卻是不停,飛快地去把輪椅推來,助無憂扶著寧墨坐回輪椅。
見寧墨額邊耳發已被汗溼,身上袍服也有些被汗水粘在身上,以為又是無憂對他做了什麼,勃然大怒,心疼主人,也不再理會無憂的身份,瞪向無憂,“你對我們公子做了什麼……”
“平兒”寧墨將他喝止,“是我點燈跌倒,郡主扶住我。”
“寧墨……”無憂眸子閃爍,雖然寧墨說的是事實,但她從來沒想過,他這麼冰冷的一個人,會為她說話。
“點燈?”平兒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燭臺,再看向陽臺,又看向寧墨的腳,最後看向無憂。
無憂衝他做了個鬼臉。
平兒剛才沒弄明白,就急上了火。
對方是主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奴才,她竟沒半點怪罪之意,反露出這副模樣,微微一怔。
突然覺得,如果剛才換個人,他絕不敢象剛才那樣責問。
因為就算自己這條小命不值錢,也得為公子著想。
自己在她面前變得這麼不知分寸,卻是因為知道她不會對公子如何。
得出這個結論,暗暗一驚,再看向無憂,臉皮竟有些發燙。
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竟會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
寧墨不再做任何解釋,望向無憂,“你每天都這麼夜回府?”
無憂搖頭,“我叫人給我備了間房,平時夜了就住在軍中,沒有回去。”
寧墨將輪椅滑開,坐到窗邊,靜望窗外燈火,不再說話。
無憂見他身上衣裳被汗溼了不少,夜風又冷,吩咐人送些了熱水來,“夜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寧墨只輕點了點頭。
無憂站了一會兒,不見他再有什麼話說,才開門出去,下了臺階,回頭見寧墨正將臉別開。
她慢撥出一口氣,收回視線。
寧墨視線重新轉回,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