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影緩慢的朝這邊走來。
無憂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等來人走近,才發現是個整個人裹在大圍巾裡的婦人,背弓得很厲害,揹著一個裝滿草藥的竹簍。
她走得很慢,腳步拖拉,可見已經十分疲憊。
從她過來的方向可以判斷,是從山裡出來,由此可見,她就是村民所說的安大夫。
她進了院子,將草藥放在臺階上,揭開蒙著臉的圍巾,月光下是一張傷疤累累,醜陋不堪的面龐。
無憂認出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安大夫,吃了一驚。
睨了一眼虛掩的房門,尋思是否該阻止她進門。
略為遲疑,按兵不動,看看峻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如果當真有對安大夫不利的舉動,再做打算。
安大夫藉著月光,把草藥倒放一個竹篩,拍打了身上塵土,推開房門。
緊接著傳來安大夫的一聲低問,“誰在屋裡?”
屋中亮光燈光,從開著的木窗可以看見峻熙坐在簡陋的小木桌旁,手中把玩著那塊玉佩,冷嗖嗖地道:“安大夫,讓在下好等。”
安大夫扶著門,站在門口,看了一眼他手中玉佩,警惕地問,“你是誰?”
峻熙不說自己是誰,指了指身邊峻衍,“這位是峻衍太子。”
安大夫身體僵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問,“太子到老太婆這窮酸的地方,有何貴幹?”
峻熙面上是慣有的陰冷,手一鬆,拈著玉佩上的繫繩,指間指玩著的玉佩滑墜下來,縣在半空中,輕輕晃動。
安大夫看了一眼玉佩,醜陋的臉上毫無表情。
峻熙盯著她,“這些玉,可都是你雕的?”
安大夫平靜道:“我一個窮老太婆子,哪會這些玩意。”
峻熙料到她會這樣說,也不惱,只是把一堆東西拋到她面前,有雕刻的工具,還有未雕完的玉佩,玉佩上的圖案果然與峻熙手上那塊一樣,“你還有什麼話說?”
安大夫撿起地上摔成兩半的半成品玉佩,沒有任何慌亂,“老婆子孤家寡人一個,空虛無聊的時候,做些小玩意打發時間,有何不妥?”
無憂吃了一驚,也看向安大夫,想不出來,安大夫如何會知道自己的玉佩上的一個圖紋。
但既然她知道,那麼必定事出有因。
怪不得峻熙認定,開心一定會前來。
峻衍沒了耐心,一拍桌子。
被峻熙睨了一眼,才按捺下去,放低聲音,“這圖案,你是從何處得來?”
“我自己隨便雕的。”安大夫面無畏懼之色。
峻衍冷哼,“憑你也想得出這圖紋?你雕這玉,偷偷傳出去,是想引誰?”
“老婆子不過是想掙幾個棺材本,並沒有太子所說的,想引誰。”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老婆子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有這玉出現的地方,就有銀狐出現,你老實說,銀狐跟這玉是什麼關係,銀狐到底是什麼人?”
“老婆子不知道誰是銀狐。”
峻熙起身,慢慢踱到安大夫面前,俯視著她那張全非的面容。
突然問道:“你這張臉,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老婆子進山採藥,被野獸抓的。”
“你在說謊。”
“這位官爺,您說老婆子說謊,那麼請問官爺,認為老婆子這張臉,是怎麼弄的?”安大夫面無表情。
“當年西越女皇在靖王府產下一女,引得靖王妃動了胎氣,早產,其中一個胎兒不保,女皇大怒,將在場助產婆子,丫頭統統處死。可是……”
峻熙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