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並沒有停息。
嘩啦!
入夜時分,南岸突然一片喧囂。
數十支舉著火把的隊伍朝著碼頭的方向快速奔來。
任寧抬頭看了一眼天上。
他們離開應山大營時是二月二龍抬頭,至今已經過了十四天。
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此時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皎潔的月光灑滿了整個峴河兩岸。加上週圍沒了濃霧,視野良好。
騎著追風上了一座小丘,任寧掏出望遠鏡朝河對岸看了過去。
很快,他皺起了眉頭。
對面來了足足兩萬士兵,手裡都帶了寒光閃閃的武器和盾牌。
後面更遠的地方甚至還有無數的牛馬在拉著沉重的器械。
任寧看得清楚,其中赫然有四十架巨大的拋石機和弩車。
他又仔細看了幾眼,這才放下望遠鏡。
看來南奉似乎準備在碼頭上設立防線,想把鎮南關的輜重和糧草全擋在海上。
“將軍,這可怎麼辦?”兩位作長也看出了對面的意圖,急得都有些坐不住。
糧草還好說,虎愁關有不少,大可以從陸路運下來。
但如果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想攻克一座小城那都不容易。更何況下來要攻的還是敵方的都城,那就更不用說了。
只是隔著寬闊的峴河,僅憑手裡的弓箭,他們什麼也作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面靠近。
果不其然,南奉計程車兵到來後根本不理會北岸這邊的叫喧,而是呈扇形分開築起了防禦工事。
一時間對面燈火通明,到處鬧哄哄幹得熱火朝天的。
任寧看著這幕反而微微一笑,“不用著急。大家退後點,免得被暗箭傷到。”
虎愁關已破,眼前的拋石機和弩車估計差不多就是南奉最後的家底。
只要鎮南關和百花三郡的十一萬將士過了峴河,直接從後方殺過來。這兩萬餘人就是甕中之鱉逃無可逃。
所謂的防禦工事自然不攻自破。
在任寧看來,弄這些或許還不如之前往河裡扔沙袋,直接堵塞水道呢。
“來人!”任寧喊過兩個傳令兵,“去把這裡的情況通知鎮南關。”
這幾年雖然大戰沒有,但和南奉的小磨擦也偶爾會發生。鎮南關的將軍們久經沙場,自然知道該作什麼。
只是傳令兵剛走,河對面已經分了一部分人湧向了峴河,又開始了之前採土裝袋。
靠。
任寧遺憾地磕了磕嘴巴。
這就麻煩了。對方是打算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咻咻!
見南奉人進了射程,這邊箭支紛紛射過去。
鐺鐺!
然而那邊有早防備,飛快豎起盾牌,嚴嚴密密把挖土採沙的小兵擋在後面。
任寧眯了眯眼睛:“我們也沿著河岸用沙袋搭幾個高臺。”
梁如是兩位仟長相視一眼,很快明白了任寧的意思。
築高臺一來可以保護自方小兵,讓他們能放心大膽地躲在後面放箭。
二來有居高臨下有高度優勢,對面的盾牌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保護所有人,只要抓住機會就可能把那些拋沙袋的南奉人給幹掉。
不過對面是正規軍,輕傷不下火線。不像之前的老百姓一樣,只要射中幾個,其他人就畏畏縮縮的不敢再靠近。
因此這樣子也只是略盡人事,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真正能起作用還得是儘快過河,圍殲了這夥人才是正事。
但這樣的攻擊總歸還是有點作用的,至少對面畏首畏尾了許多。
踏踏!
就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