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準備,所有人衝出去!趁敵人不注意,能割斷一條就割斷一條。”
“凌瀨川號的生死就看你們了。”
“是!”
小兵們大吼一聲,一個個毫不猶豫地竄了出去。
哚哚哚。
果不其然,剛冒頭的他們就遭到廣訊號上狂風暴雨般的弓箭攻擊。
啊啊啊。
很多人還沒跑出兩步,就已經軟軟倒在了箭下。
李荷白正冷冷地打量四周的海域,審視著敵我雙方的形勢,此時聽見動靜便隨意地瞄了一眼。
凌瀨川號雖大,但通往甲板的就五部樓梯。
廣訊號的弓弩手們訓練有素,分成批次輪流瞄準各樓梯出口。只要敵人冒頭就是一陣箭雨,他們人再多也別想順利跑出來。
儘管如此,總還有些漏網之魚。
一些倭寇小兵是帶了盾牌或木板。
有些則是身手敏捷,趁著雲垂小兵們輪換的剎那,猴子般三蹦兩跳就竄到了最近的絞繩前。
然而他們一看繩子的粗細,頓時有些欲哭無淚。
這絞繩比他們的升降主帆用的繩子還要粗些而且數量眾多,短時間內想頂著敵人的箭雨一一將它們割斷,恐怕不容易。
倭寇隊長們此時已經明顯感覺身下的船體正在快速傾斜,不由急得上竄下跳。
“你們發什麼呆,快割繩!”
哈哈。
廣訊號上傳來一個爽朗的笑聲。
“現在才想斷繩?晚啦,我們來幫你們吧。”
“絞盤!放!”
堅著耳朵的小兵們早在等著這一刻,聽到上鋒的命令,高高舉起的錘子第一時間便重重砸了下去。
砰。
機關斷開,絞盤呼一聲飛速回旋。
嘩啦。
繃緊的絞繩一下子抽出,傾斜的凌瀨川號在慣性的作用下一下子回正。
撲
船底眾多的鑿洞雖然已經被水手們匆匆修補過,但以這個時代的工藝水平,實在難當大用。
此時船勐地一顛,各個鑿洞更是直接被巨大的水壓壓塌。
嘩嘩譁。
冰冷的海水剎那間如噴泉般砰射,勢不可擋地湧進了船艙。
事發突然,猝不及防下,正在四處奔走的水手們被水柱噴了個正著,整個人就像片單薄的樹葉般高高飛起,重重地撞在船壁下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鑿洞太多,進水太快,凌瀨川號已經救無可救。
怎麼辦?
倭寇的將軍們絕望著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然而個個束手無策。
不多時凌瀨川號以看得見的速度向下沉去。
旁邊的廣訊號冷冷地看著,能收回的絞繩儘量收回,無法收回便直接剪斷。
李荷白則抬頭往周邊望去。
目之所至,這樣的場景在鄰近肉搏的各艦裡屢屢上演。
不多時,數艘冒著濃煙的戰艦便咕冬咕冬伴著氣泡消失在海面上。
“將軍不用擔心。”小親衛靠了過來。
他嘿嘿直笑。
“倭寇大多是新兵,又缺衣少食的,素質太差。剛才登船的兄弟說了,有些倭寇小兵居然能在自己的戰艦上迷路。說來恐怕我們的兄弟比他們自己人還更熟悉他們的船況。”
“這種仗怎麼可能打不贏?”
李荷白微微點頭。
他抬頭看了看風向,又看了看周邊。
此時沉了一些敵船,廣訊號身邊的空間又大了些,水手們終於能騰出手。
“傳令,各艦提速,我們繼續進攻!”
嘩嘩譁。
底艙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