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只是一瞬,姬暮年這人看著十分謙和有禮,實則內心極為自負,並不會輕易詆譭內心的堅定。在他看來,自己重活一世已經佔盡先機,加之有心改變,比如現如今已經踏入仕途,將來應該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靖惠太子拉著阿沅問長問短,笑道:“幾天不見,妹妹好像又長個兒了。”因為宇文極是東羌大皇子,出於禮數,也和他說起了家常,“昨兒學堂的事,孤也聽說,等會兒莫赤衣來了,孤會好好教訓他的。”
宇文極淡淡客氣,“多謝殿下好意,不過無妨,只當是練練身手吧。”
靖惠太子見他小孩子說大人話,不由心下一笑,但他一向都是謙和有禮的,更不會去嘲笑一個小孩兒,於是頷首,“這話說的很有志氣。”繼而看向妹妹,“阿沅,怎地今兒呆呆的?”
阿沅倒不是呆呆的,而是一看到姬暮年就忍不住有點緊張,雖然告訴自己,按道理還不至於喜歡他,多半是小公主的身體在作祟,但就是控制不好。正在胡思亂想,莫赤衣和祁明夷跟著進來,周宛宛也來了。
宇文極還記得昨兒的應允,起了身,上前朝周宛宛作了個揖,“昨天那會兒我正在氣頭上面,一時說話口氣衝,還往周小姐不要放在心上。”他原本就長得俊秀非凡,性子又穩,是一個十分令人矚目的小小正太,眼下更是彬彬有禮。
周宛宛本來就對他存了點心思,雖說小小姑娘,還不懂什麼嫁人生子,但是對方的東羌國大皇子身份,卻是懂得。加上自身的處境不好,爹孃已死,母親名聲敗壞,外祖母也不甚疼*,每天過得十分壓抑,如果能遠遠離開燕國就好了。
昨兒還想著,今兒見了宇文極不要發脾氣,溫溫柔柔的,慢慢他就會察覺出自己的好處來,比那任性跋扈的小姨強一千倍!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會主動過來賠禮,頓時生出一腔喜悅,嬌滴滴道:“不要緊,生氣的時候難免會說幾句重話,再說也不怨你。”回頭看向莫赤衣,“是有的人故意沒事找事兒,討人嫌!”
宇文極說好不給阿沅添亂,就要做到最好,微笑道:“周小姐寬宏大量不生氣,這樣就是最好,我也不必整天懸心不安,至於旁人……”他心裡十分討厭莫赤衣,“不用理會也罷。”
周宛宛淺淺笑道:“是。”
莫赤衣聞言沉了臉,譏諷道:“狼狽為奸!”
靖惠太子見狀喝斥他道:“莫赤衣,不許無禮!”不管怎麼說,宇文極代表的都是東羌國的面子,莫家再矜貴,也不能得罪鄰國皇子,“父皇讓你和祁明夷一起作伴讀,是給你們的體面,若是做不好,莫家和祁家都要為你們丟臉。”
意思是,得罪了東羌國的話,莫家和祁家都要因此而受處罰!
這話莫赤衣當然聽得明白,氣呼呼的拉了祁明夷,兩人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了,白了宇文極一眼,便不再說話。
阿沅一見這幾個小屁孩兒就頭疼,再想起昨兒的猜疑,更加頭疼,但不管怎麼說,昨兒都是祁明夷替自己擋了一下子。因而叫了采薇進來,遞了一套文房四寶給他,“昨天我撞著你了,這是謝禮。”
如果他要接近自己的話,這……,也是一個很好的開端契機。
祁明夷趕忙站起來,“多謝公主殿下賞賜。”
宇文極撇了撇嘴,*哭包!娘娘腔!旁邊還有一個豬頭一樣的蠢貨,不辨是非黑白,只管替人出頭,估計將來被人賣了還在數錢呢。
“你夠了啊。”阿沅見他神色不悅,低聲戳了戳他,“不許再惹事!”早起原本要送祁明夷一盒子點心的,這彆扭孩子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居然開啟食盒,把點心吃了幾塊兒,弄得亂糟糟的,所以又換成了一套文房四寶。
宇文極皺了皺眉,“回去再說。”
靖惠太子坐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