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送去她家裡。
從賣場出來,坐進車子裡,這才對我道出其中原委——
“這週末有個重要的宴會,舅媽要帶你一塊兒出席?”
我感到詫異,“什麼?”
其實不用她回答,我也猜得出那是怎麼回事。所謂的“上流社交聚會”,燈火輝煌的大廳,舒緩宜人的輕音樂,一人手裡端個盤子傻子似的瞎轉悠,跟不認識的人一個個握手,點頭哈腰,說些自己都不明白的廢話。不能說笑,不能歌舞,假惺惺的玩意兒,躲都躲不及。
我說:“我不想去。”
“這怎麼說的?”舅媽不高興了,稍有些嚴厲地訓斥過來,“吶,這可是你舅舅安排吩咐的,別讓我為難啊!”
聽她提起這事,我也多少猜到了這一茬,知道左右是避不開的。看我不說話,她似有些多心,伸手按在我頭頂順著頭髮撫摸,輕言細語哄勸道:
“乖,聽話!也不是什麼為難的事兒,那天你早點出來,先來舅媽家,我還約了美容師給你修臉理頭髮。呵呵,別的不說,光憑這架勢,還有什麼場面撐不過去的?”
我點點頭,當面答應下來,讓她覺得我這是買的她的賬,討她歡心。舅舅又出門了,晚上照例由我陪她在外面吃了飯,臨了沒讓她送我,自己打車回了家。
說真的,跟她在一起也好,單獨回想也好,我是怎麼也感覺不出她跟那個人能有什麼瓜葛。有時候甚至在想:這裡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錢遙那小子為了氣我,故意抬槓不作解釋?有這個必要嗎?
真的看不出來,這樣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能什麼樣的感情共鳴。難道真是我太稚嫩,懂不得這些所謂熟男熟女們的情感世界?
回去後不知怎麼想的,把週末應酬的事說給了錢遙,大意是讓他別找我加班,可說出來的語氣一半像炫耀一半像在討商量。
他說:“就你最近的表現來看,你舅舅相當滿意,完全符合他對你的期望,把你搬上臺面是近期內遲早的事。”
聽他說出這樣的話我感到驚訝,並不覺得是在嘲諷。
“這麼說他這是在肯定我?打算要重用我了?”我說。
他沒回答,專心盯著眼前正在沸騰的一小鍋水,把泡麵從包裝裡取出來丟進去。看著這些東西,想起之前開的一些玩笑,還有他昨晚上那股驚人的幹勁兒,不禁胡思亂想起來:難道這東西里頭真有什麼對他而言的特殊成分,把他喂成了這樣子的“超人”?
我接著說:“幹嘛不說了?看我時來運轉了你不樂意?”
他輕嗤一聲,“我不過是個打工仔,你們的這些‘豪門恩怨’我才懶得摻和!”
我也暗自冷笑:什麼“懶得摻和”?你他媽現在不就是這出戏裡的頭號男主角?!
不想跟他翻舊帳,吵起來也沒意思。興致一至,我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後,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套近乎作親密狀,問他:
“你這麼說,是在暗示今後有朝一日我會接他的位子當上老闆?”伸手用食指尖在他正要擠出的調料包上蘸一點肉醬,放進嘴裡一吮,然後湊在他耳邊挑逗地低聲說:“到那個時候……你還敢□嗎?”
他回頭警惕地看了看我,轉動眼珠審視我的表情,雙眼輕蔑地微微眯起,沉著臉冷漠道:
“凌毅威,你他媽一看到我,後面的‘碗兒’就癢了是不是?”
我嗤笑出聲,雙手抱在他胸前,整個人挪到他背後,緊貼上去,臉嵌在他的頸側,沿著脈絡一路輕吻,“不光後面,我前面這兒也想要得很……怎麼樣?你……要不要試試?”說著,挺腰用力頂上去。
而他突然抬手,胳膊肘一擋,猛力把我往後隔開。一時沒站穩,我搖晃著退後幾步,手撐在冰箱門上。
“哼!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