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豪紳給給一笑,說道:“各位,在我府上。我張忠就保證不會打起來,何必這麼緊張呢?進了我這個門,就是我張忠的客人。試問你們有什麼了不得的仇恨,何必非要鬥個你死我話的呢。”“公公,對面這人是個大盜,曾率眾在河間府動掠大戶。下官一路追躡而來,公公要我與他同席。這……還望公公向下官說個明白”。“喔……呵呵,你說這事兒啊,誤會誤會,他不過是與那富戶有些私人恩怨,領了幾位兄弟尋釁報復罷了,不是沒出大事嗎?好象……”。他不耐煩地掏掏耳朵,說道:“好象就砍死兩個家丁護院,沒傷著旁人吧?”對面領頭的大漢忙道:“是是,我們就殺了兩個,還是個狗奴才”。“公公。據下官所知,此人是縱橫霸州數地的大盜,況且他在那戶人家劫……”。“袁參將!”張忠和氣的臉龐雖然一獰,厲聲喝了一句。袁參將一碰上他毒蛇般的眸子,不禁打了個冷戰。“呵呵呵呵……”,張忠臉上的煞氣一隱,又和煦如春風了:“袁參將剛剛升遷不久,咱們還不太熟悉,交道打多了,你就知道我張忠的為人了,我張忠為人四海、好交朋友,三教九流,都有相交莫逆的好友。昨天咱家還跟你們張副總兵一起吃酒來著”。他面前一個侍女為他斟上一杯酒,張忠執杯笑道:“袁將軍,其實你的名字咱家是久仰了,前些日子回京,議升的十餘位將軍,吏科給事中都給攔下了,只透過了三人,其中一個叫周德安,調升金陵;一個是大同江彬,升為遊擊;還有一個,就是您袁彪袁將軍由千戶升為參將。兵部劉宇請旨下任命狀時,咱家正好在,親眼看著劉公公簽押的,這才幾天吶,咱們就碰面了,說起來也是緣份,以後正該好好相處才是。”袁彪一聽,頓時臉上變色,這位鎮守太監太厲害了,副總兵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也罷了,他竟直呼兵部尚書之名,好象還是權傾天下的劉公公身前的紅人,這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嗎?張忠舉杯說道:“袁參將來此捕盜,足見盡忠朝廷之心,咱家回京時,一定會在劉公公和兵部尚書面前言及持軍的忠義和勇武。咱家誠心結交將軍,現有一事不可不言”。說至此,張忠一指左首邊那條凜凜大漢道:“此人實乃我的族弟,名叫張茂,為人尚武俠義,乃是霸州一條好漢,請將軍多加照顧!某親奉水酒一杯,將軍若肯給這個面子,就請盡飲杯中水酒”。袁參將身邊侍女嬌盈盈起身,走過去雙手接過酒杯,回到袁彪面前,雙手捧杯過頂,跪在案前,頓時廳中肅然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袁彪惶然四顧,只見對面群盜殺氣騰騰,似乎隨時都會躍起,上首張忠穩坐不動,但是一雙眼睛微眯起來,隱隱透出的眼神說不出的駭人。這位驍勇善戰、屢次戰功的將軍面對悍匪強敵全無懼色,可是面對這種無形的壓力,這種由權力和利益構成的關係網,卻滿頭大汗,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了。再如何驍勇善戰又如何?人家手眼通天,參將的官兒不小了,可他一句話說不定就能把自己搞下去,如花似錦的前程統統不見了,至少憑他的勢力,光是排擠,自己在軍中的日子就好過不了。他回顧追隨多年的袍澤,已經大多低下頭去,沒有了剛剛的凜凜殺氣。面前的美女雙手擎杯,手臂己酸的發抖,酒水抖瑟著濺出來,卻仍一動不動。張忠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嘴角牽起一絲冷笑。面前的一杯酒,實比鋒利的刀劍更具壓迫力,袁彪長長吸了口氣,終於緩緩鬆開了握刀的右手:我是官,他是賊,張公公竟公然包庇強盜。當面如此相托,分明是後臺極硬,根本不在乎我的身份。真要追究下去。我只是自討苦吃罷了。這案子就算通上天去,恐怕那時所有的罪證都會被毀滅乾淨了。張茂是良民還是大盜,朝廷是會相信我,還是相信張公公?袁彪接過酒。忽然一口乾掉,酒液苦澀。嘗不出一點別的味道。“哈哈哈哈…………”張忠象只鴨子似地放聲大笑,又斟酒一杯,舉向張茂道:“袁將軍從此與你相好,今後勿再擾動袁將軍轄地,令袁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