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嘔,可別說是懷孕了,她關心道:“不懂事的丫頭,先扶你家主子回去換身輕便點的衣裳。”
徐美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又不敢斷定,宮中的人是何等精明,即便是沒有懷過孕,也大都對孕事頗有了解,周薇的此番表現,怕是在徐美人那裡已經有幾分猜測是有了身孕。
徐美人道:“妹妹也去歇歇了。”
徐美人剛走,倪越正轉身看到疾步走來的何芯貞,她有些焦急,“剛剛在尋你,站了這麼久,你可有什麼不適。”
倪越輕鬆笑笑,答道:“還行,看了一出小戲,也可解解乏了。”
何芯貞朝徐美人的背影望了一眼,又見剛剛周婉嬪走過,心下明瞭倪越說的一出小戲是什麼。
她又道:“你這一身朝服比起我們來可重得多了,趕緊回去換換吧,莫要錯過了時辰。”
虧她這麼一提醒,倪越拉回思緒道:“我猜又有喜事了。”
倪越踏出瑾瑄殿,走在殿外的迴廊上,此時那些大臣紛紛在外面,畢竟人家從宮外大老遠的跑過來那是沒辦法回去的,只能在殿外稍作休息。
她看著眾臣,一眼掃到了他的身上,楚故,一身玄墨色的朝服,頭頂用墨綠色的玉冠挽著,長髮散落在身後,清風中飛揚著些許髮絲,負手立在廊沿邊的下方,他的遠處是一群朝臣,在商議著事情,而他卻是孤身一人遠離那些議論,早曉得他是個身姿卓越的人,這一身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著實也好看。
倪越在迴廊上,以俯下的姿勢望著他,而楚故則是從一開始便一直注意著她的身影,祭祀的時候,遠遠地望著,只是見著她的背影,而此刻才是真正看到她整個人,即便有著高度的距離,曾今的曾今她還只是夏家的千金,他守著自己的君子之道,而她亦是恪守閨閣之禮,倘若那是他能夠大膽地及時地向夏家提出婚禮,是否也有一搏的機會。夏夫人愛女,他能待她如珍如寶,比起後宮生存,他的勝算是否又大了些。當年的猶豫,造成了至今痛苦的遺憾。
喜歡一個人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你動了心,那麼即便是比較突然的相遇,那麼所有的時間與地點就是最好天時地利,只要你喜歡。
長姐說的不錯,是啊,他忘不了。湖心亭中,他素手丹青卻不知不覺描繪出她的摸樣。長姐不由他反應,撕碎了那畫,她說,你可知道你這畫萬一落到別人的手裡給她給我楚家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嗎。
他苦笑,我知道。他亦不記得自己已經燒過多少副畫,原來見不到的時候才知道情已然很深。
倪越讀不懂他臉上的神情與眼中感情,紫竹稍稍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提醒她別被有心人看到,兩人的對視只有短短十幾秒,他動了動唇角,似乎有話想說,倪越扶了扶朝冠,往前繼續走去,沒有再看其他地方。
午宴開始的時候,還有禮儀,大約在動手前還得向先祖請示,禮官念著詞,眾人一起跟著念。
倪越這一桌上太后,皇帝,皇后,貴妃,淑妃,德妃,大皇子,二皇子還有其他幾位嬪妃都在座。
大皇子端端正正坐在皇后的身邊,幾乎是一動不動,一點也沒有小孩子調皮好奇的樣子,二皇子就不一樣子,大眼睛滴溜溜地瞧著桌上的菜,是不是動一下碗裡的調羹,大約意思是自己想吃了,德妃低下頭,使了個眼色,二皇子立馬坐端正了些,手放在兩側,有點委屈的樣子。
雖然古語說食不語,但其實想要食不語其實是不大可能的,比方說此事公儀緋點頭可以開宴了,倪越舀起面前的一碗素湯,淑妃道:“淑儀妹妹身子好些了。”
倪越立刻放下還未來得及入嘴的湯勺,道:“已經無礙了。”
公儀緋瞧了一眼她,然後道:“朕瞧著也好很多了。”
太后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