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賢德宮中。李宛婷見德妃身邊沒有個體己人,又看雲雁乖巧聰慧,才讓雲雁留在賢德宮中伺候德妃的。
擺了擺手,德妃只是輕聲道,“今日沒有什麼胃口,就不必傳膳了。雲雁,你說,人死之後會去投胎轉世嗎?”
“奴婢覺得會。”雲雁打得肯定,又是記起了死去得趙妍,“娘娘,怎麼突然這麼問起?莫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搖了搖頭,德妃微微一笑,再不說些什麼。
米朝二十五年二月二十七日。
皇上散去了眾臣,將自己關在了養尊殿中,只留下了聖朝皇子一人。
“父皇,怎麼了嗎?”見皇上面色慘淡,李元華忍不住問道。
輕咳了幾聲,皇上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顯示出了自己得體弱,“元華,朕的情況朕比任何人都清楚。周軍快要直逼宮門,我軍戰敗,只是這兩日的事情。”
李元華想要否認安慰,卻發現自己已經找不到安慰的藉口或是理由,只能是安靜的聽著皇上的話。
“周敬翎的父親,是朕的鎮國將軍,他們周家的祖輩,更是米朝的開國功臣。當初,皇位本是他們周家的,但他們家的祖輩見先皇治國已深得民心,便是將皇位讓了出來。如今,他們周家的子孫要來要回皇位了。朕並非捨不得這皇位,只是不喜他們這樣的方式,傷害了朕的百姓。”說完,又是看向了李元華,“元華,今日朕留你在這,和你說這些,便是想要告訴你。這江山,有他們姓周的一半,也有我們姓李的一半。今日,我便封你為太子儲君,命你即刻帶著宛婷離宮。離宮之後,是隱姓埋名開始新的生活,還是以你太子儲君的身份準備重新奪回皇位,這就是你的選擇了。”
聽了皇上的話,李元華忙是跪下,說道,“父皇,我怎麼可以臨陣脫逃!永安皇子已親自上陣殺敵,德欽皇子也終日為此事思考著,兒臣雖不能帶兵殺敵,但也能為父皇您出謀劃策,怎可以做這逃脫之人!”
皇上又是咳了幾聲,走到李元華面前,將他扶起,眼裡隱隱蒙著迷茫的淚水,“元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不領旨!帶著宛婷走!”
心裡一愣,卻突然明白了皇上以退為進的不得已而為之,只得是哽咽著應了之後,飛快的離開了養尊殿。
“小喜子!”再出聲時,皇上已經又是那個嚴肅的國君。
喜公公急忙走進養尊殿內,福身問道,“老奴在,不知皇上有什麼吩咐?”
“宣德欽皇子和趙煥來。”皇上低聲說道,眼裡再沒了當初的神武。
茗鳶宮。
宮外是烽火不斷,茗鳶宮中的氣氛卻也是壓抑的緊張。
“哥哥,要走你自己走,宛婷並不是貪生怕死的人,怎可以丟下國家獨自逃走!”李宛婷的義鄭嚴詞,與李元華之前如出一轍。
李元華一聲嘆氣,也是很理解李宛婷此刻的心情,“宛婷,我們不是逃走,是留後路。父皇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
“哥哥,這道理我懂。但宛婷只是一介女子,父皇的意思,是讓你出宮後再尋機會重新回朝。但我……”李宛婷打斷了李元華的話,又是正色道。
“你的那些作為哪裡只是一介女子能夠做出的。”李元華亦是打斷了李宛婷的話,“宛婷,雖說我並不認同你的做法。但若不是你,貴妃叛國的事情也不會被查清,若不是你,我們也不會知道被周軍打到家門口的真正原因,你認為這樣的你,還‘只是’一介女子嗎?”
李宛婷還欲說些什麼,卻是眼前一黑,直直的昏了過去。
站在她身後的思竹有些歉意的看著李宛婷,輕聲道,“太子,帶著主子走吧。”
另外三人也皆是點點頭。她們都不希望李宛婷繼續待在這樣的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