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酒吧。
宋綰仰頭灌下一杯酒,紅唇被酒液沾溼,在光下泛出水光,使得那笑意更加冰冷滲人。
她真想知道,看到那本日記的傅知珩,還會捨得跟宋昭離婚嗎?
被她那樣暗戀,小心翼翼捧在心尖,是個男人都無法乾脆利落地放手吧?
況且,傅知珩,你不是……早就對她動過心了嗎?
宋綰閉上眼睛,回想起大學時期的那場籃球賽。
落日,餘暉,坐上地上捂著胳膊的傅知珩。
表面上擺出一張不為所動的臭臉,實則目光像狗一樣,緊緊追隨著遠去的少女,一眼都不曾眨。
甚至在後來,他去宋家的次數都變多了不少,每次跟她談笑風生的時候,目光總會“不經意”地落在宋昭身上。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宋昭更沒發現。
窺探到這個秘密的人,只有她自己。
所以她設下圈套,故意在所有人面前做出被宋昭欺負傷害的假象,讓傅知珩以為她本性歹毒。
越是天之驕子,越是生活在陽光下,就越不能接受陰暗邪惡。
這一招,很輕易就將少年懵懂的情愫扼殺在萌芽之初。
宋綰時常慶幸自己出手果決,若非如此,如今成為傅知珩白月光的人,未必是她自己。
她本不打算將這一切告訴傅知珩,雖然不愛他,但她享受操縱他去傷害宋昭的過程。
只要宋昭痛苦,她就開心。
但始料未及的是,兜兜轉轉之間,宋昭居然又和周妄攪合在了一起。
只要一想起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想起周妄對她的特殊,宋綰就恨得牙癢癢。
既然如此,不如犧牲掉傅知珩,推他一把,讓他死死抓住宋昭,斷絕周妄接近她的半分可能性。
傅知珩,你這次最好別再讓我失望。
宋綰剋制不住地笑起來,詭異又陰森,看得一旁的調酒師打了個寒顫,飛速跑開。
“綰綰。”
季斯越叫了她一聲。
幾乎是瞬間,宋綰就收起了笑容,原先陰翳的神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泫然欲泣的委屈。
“老季,你終於來了。”
季斯越快步走到她身邊,將她上下打量一通,聲音有些緊繃。
“季遠舟呢?他有沒有為難你?”
宋綰其實根本就沒有碰到季遠舟,她不過是隨口胡謅,想將季斯越騙過來而已。
聞言,她搖搖頭,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沒有,我跟他說你要來了,他害怕你,所以走了。”
“還好你真的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季斯越聽完以後,眉眼陰沉下來,從齒縫逼出冷笑。
“他以為有我那老不死的爹給他撐腰,就能作天作地,也不看看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我會讓他知道,季家到底是誰在做主。”
宋綰小心打量著季斯越,他狹長眼睛中閃過的寒意令她心裡打起鼓來。
若他知道她是故意騙他過來,不知道會有多生氣。
這樣想著,宋綰連忙說道:“老季,多虧你來得及時,我沒什麼事,這次要不就算了,別跟他一般計較?”
季斯越看她一眼,聲音溫和下來:
“一個私生子而已,我收拾他不過是順手的事,你不必為他委屈自己。”
說完,他看了看時間:“我還有事,先回去一趟,我打電話叫助理過來送你回家。”
說完,他轉身欲走,卻被宋綰一把拉住。
“你要去做什麼?我受了這麼大的驚嚇,你不準備陪我一會兒嗎?”
季斯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