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被眼前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綰、綰綰,你怎麼會在這兒?“
“因為我看到了呀。”
陳君不解:“看到什麼?”
宋綰蹲下身,摸了摸宋昭的臉,確定她陷入昏迷之後才看向陳君,唇角向上牽出一個奇異的弧度。
“當然是看到宋昭欺負你,所以趕來幫你的啊,伯母,你不是一直想除掉她嗎?”
說著,宋綰細嫩的手指從宋昭的額頭一直向下,摸到唇角,那姿態親暱得過分,可陳君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
這京都豪門圈子裡,誰不知道宋家大小姐溫婉端莊,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就連陳君也曾對此深信不疑,甚至把她當成兒媳婦的不二人選。
可現在的宋綰雖然臉上在笑,可眼裡分明是密密麻麻的惡意。
陳君不由自主後退了半步,沒有承認宋綰的話。
“我可沒有想害她,再說,要是被人發現了怎麼辦?
宋綰站起身,向四周環視了一圈:“這附近有很多流浪漢,還有流竄躲避的犯人。”
“因為傅爺爺猝然離世,宋昭憂思過度,暈倒在陵園,被流竄至此的亡命之徒侮辱,侵害,香消玉隕。”
明明說著如此可怕的話,宋綰臉上的笑容卻分毫未減,甚至越發明媚,嬌豔的紅唇扯開弧度,在漆黑的夜裡,看起來格外瘮人。
她看向陳君,歪了歪腦袋:“伯母,你說這個理由是不是很容易讓人信服?”
陳君只覺得手腳發涼。
眼前的宋綰實在是太陌生了,根本看不出半點從前溫馴可親的模樣,反而像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被笑面虎盯著的陳君完全失了分寸,連忙從地上爬起來:
“不,綰綰,你別開玩笑了,我不能這麼做。”
她身上本就揹著一個案子,那已經讓她吃盡苦頭,連做夢都想回到從前,將妄圖對宋昭下手的自己扼殺在萌芽裡。
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她決不能再以身犯險。
宋綰看著面露猶豫的陳君,從唇邊溢位一絲嗤笑。
陳君見狀,頓時不悅起來:“你笑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宋綰在自己面前不再偽裝,但受了她那麼多年的追捧,陳君潛意識裡還是不允許宋綰挑釁她的尊嚴。
宋綰眉眼彎彎,絲毫沒有發怒的跡象:
“我笑伯母記性實在不好,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都看到了呀。”
陳君不耐:“你到底看到些什麼……”
宋綰湊近她,眯起眼睛:“我看到你殺了人,就在傅家的書房。”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陳君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個乾淨。
她立刻反駁回去:“你胡說什麼?!我殺誰了?我誰都沒殺!”
宋綰絲毫不忌憚她的怒火,不疾不徐道:“不是你踢走了傅爺爺的藥,害他心衰猝死的嗎?”
“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呢,伯母?”
陳君再也沒有了之前疾言厲色的模樣,全身脫力一般,倒退了兩步。
怪不得。
怪不得宋綰今天的態度如此不同,原來她早就握住了她的把柄,捏著她的七寸,根本不害怕她知道她的真面目。
宋綰居高臨下看著臉色慘白的陳君,拂了拂衣服上的塵埃:
“所以伯母,你最好配合我哦。”
宋昭在一片劇痛中醒來。
她被人反綁在樹上,雙手雙腳都動彈不得,身上的外套也被人脫了下來,扔在一邊。
淺杏色的貼身內搭將她的好身材勾勒得清晰可見,白皙的胳膊在月光下,好像會發光。
眼前人影綽綽,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