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雀躍想法。
吃完了東西,小男孩被母親叫回去睡覺,轉眼只剩宋昭和季斯越兩個人。
看著宋昭收拾好火堆,季斯越才開口問道:“我連一個烤紅薯都不配嗎?”
想他季斯越,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不說在京都呼風喚雨吧,但無論是珍稀罕見的玩意兒,還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他從來都是唾手可得。
這還是第一次,連一個烤紅薯都要不到。
宋昭拍拍手掌,看他一眼:“你還要跟小孩搶?”
季斯越居然很認真地問她:“我能搶麼?”
宋昭:“……”
“隨你,人哭了我不哄。”
說完,她站起身要走。
季斯越想攔住她,卻發覺自己根本沒有任何理由。
電光火石間,他想起剛剛看到小男孩的眼淚時,宋昭眸中流露出的不忍和憐惜。
他突然茅塞頓開,在宋昭離開之際,有點急切地開口說了一句:“我……我有點不舒服。”
宋昭指了指前頭帳篷的方向:“宋綰在那邊。”
說著,她露出一個有點輕蔑的笑:“她可是救災之星,你找她去吧。”
眼看她又要走,季斯越慌忙道:“宋昭,其實……其實我父親也是個渾蛋。”
宋昭頓住了腳步。
季斯越握了握拳,用力吞嚥幾番,才能說出完整的句子。
“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私生子一個又一個,他冷暴力我母親,甚至縱容她們找到家裡,白天黑夜給她打電話,威脅她,刺激她。”
“最終導致她不堪重負,精神出了嚴重的問題,現在還住在療養院裡。”
“從小到大,我有無數次恨不得弄死他。”
季斯越語氣裡帶著極端的惡意和恨意,聽上去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這是他第一次將傷疤撕裂開,展露給外人看。
碎裂的自尊和驕傲時時刻刻攪動著他的心,因為牙關被咬得太緊,他甚至嚐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然而與此同時,另一個強烈的念頭突破層層阻礙,拔地而起,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那也只可能會存在他和宋昭之間。
他跟宋昭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憐,是最能理解彼此、心疼彼此的人。
至於周妄……
他家庭美滿,在無數人的仰望和期待下長大,他跟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憑什麼最後站在宋昭身邊的人卻是他?
有一瞬間,季斯越被強烈的不甘遏制住了原本冷靜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