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時節過了,真想抱去樹下比對,她和花誰更明麗?
“有什麼事嗎?”
溫珩煦三言兩語就解釋了要和太子一行人餞別的宴會。他要帶著她,自然得好好準備,那些黑衣服恐怕這次不能穿了。
他看看她越來越長的鴉青發,平日裡隨隨便便紮在了一起,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遑論胭脂水粉了。
實在是他的過錯。
不過,他始終不想暴露了她的真容,之前讓她男扮女裝,眼下也沒了太大必要,只可惜藥水一時半會製造不出,他收藏的草藥也被師弟搜刮去大半。
送行宴嗎?
她也得去啊。
長歌換上一身新衣服,臨水而照,嗯,還不錯。
終於不用穿一身黑衣服了。
粉藍襯得膚如映雪。
她和頭髮作戰了好大一會兒,最終只得放棄。
銅鏡裡出現了溫珩煦溫潤如玉的臉龐。
“我來。”
她一笑,聯想起“放著我來”那句話。
他輕柔地梳弄,綰青絲簪螺髻,末了還摸出一盒香粉在她臉上撲撲。
“眉很好看,不用描。唇色也可……就是沒有耳洞。”
“沒有就算了。”
“這麼圓潤瑩白的耳垂帶不了耳墜,可惜。”
“才不要。君不知,有史可考,耳墜起初是為了禁錮女子的——”
“好,不帶就不帶。”
長歌取出小鏡子照照,很滿意。
溫珩煦一切準備停當,來接她一起出發。
“這麼近幹嘛坐馬車?”
“你還沒坐過,試一試。馬車上游賞,別有一番風味。”
其實,是他不想讓她如此美貌地暴露在大街上。
這次是不得不露面了,只希望太子他們在,那個人不要太囂張,還有他的師弟——一想到這兒,不由得苦笑了。
長歌見他臉色不好,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忙不迭地催促出發。
溫珩煦送她入內坐穩,吩咐好一切,就坐外面駕車了。
馬車內壁裹了一層軟布,是防止碰撞疼痛甚至受傷的。
長歌坐在軟榻上,背靠著墊子,就看著那面前放著的小几,還有抽屜裡的各色糕點,也不吃。好奇地四處摸索,就按到了一處暗格……
楓笙城,是本朝數一數二的大城市,經濟發達不說,文化氛圍濃厚,開國以來不少能人志士皆出自此城。
據說,千百年前只是一個邊陲小鎮。
如今,世事變換,滄海桑田。
是以,此地臥虎藏龍,不容小覷。
溫珩煦帶著長歌正式去拜訪他的圈子裡的人,也是為了介紹她,他的長歌少不了要接觸這些人的。
他的圈子裡就他最寵妻了——儘管長歌還不是他的妻——除了他誰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呢?
楓笙府衙百年前原是城主府,據說當年城主乃皇室中人,風流成性,窮奢極欲,又榮寵極盛,府上那叫一個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
本朝開國以來,廢舊立新,官制亦未因循守舊,早無城主一職,是以如今改做“楓笙府”。
威嚴高大的府門,兩旁石獅矗立,那步步臺階彷彿在訴說著等級的森嚴。
門口把守的一看他的腰間玉佩,笑得沒了眼睛。
第一次來這裡辦戶籍可是“走後門”的。
而這一次是光明正大大搖大擺地走正門。
溫珩煦看了長歌一眼,先行入內,她緊隨其後。
兩個人七拐八轉地,心嘆楓笙府衙確實不小!
當長歌輕移蓮步款款而來,嫣然一笑之時,大家呼吸一滯,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