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疲憊為自己點上了一根菸,繼而他再度回到了臥室中。不得不說,濃妝女子一聲不響的離開。令他心中很是有一些失落,大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有點出息,該乾的都幹了,你還想怎麼樣,留下來給你當媳婦?你TM敢要嘛!”
張帆狠吸了一口煙,一邊吐著煙霧一邊自我安慰的說著。待一根菸僅僅剩下菸頭後,張帆才戀戀不捨的將菸頭掐滅,接著便連燈都懶得關的爬到了床上。
然而,正當張帆以為自己接下來能夠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時,一個無意的翻身卻再度令他睜開眼睛。
因為他在翻身的過程中,一條腿碰到了一個乾巴巴的東西。
他半眯著眼睛朝著小腿旁看去,就見那裡正躺著一個人!不,更確切的說那是一個紙人。
“啊——!”
張帆被這紙人嚇了一跳,驚呼中差些沒有從床上跌下來。他狼狽的從床上跳下來,驚魂未定的望著那個紙人。
紙人斜著躺在床上,周身白花花的就像是大姑娘才洗完一樣,它的頭上插著一個髮簪,至於面孔則不知是顏料沒幹,還是掉色,總之模糊成了一團。
看到這兒,張帆算是徹底弄明白了,自己身上沾染的那些顏料是從哪來的了,顯然都是從這紙人的臉上蹭的。
這麼一想,張帆的臉色霎時又難看了幾分,因為那就等同於是在告訴他,他先前曾一直摟著這個紙人。
但是不對啊,他先前明明是和那個濃妝女子纏綿的,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根本就不記得有帶這麼個東西回家。
他前女友的惡作劇?他了解她,她不是有那種小心思的女人。
這種紙人他以前曾見過許多次,因為正是那種燒給死人的紙人。女性紙人的話,一般都是燒給單身死者,象徵著給他送去個年輕漂亮的媳婦。
所以嚴格說來這是屬於死人的東西,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會將死人的東西往家裡弄的,就更別說還放到臥室的床上了。
“真TMD見鬼了!”
張帆不禁又回想起了早前他在別墅中的種種詭異的經歷,這也令他覺得屋子裡涼颼颼的,彷彿躺在床上的那個紙人隨時會醒過來。
張帆有一些猶豫,但很快他便想通了似的,將紙人從床上拿了下來。這個東西不管怎麼說都不能留在家裡,他現在就要給它處理掉。
將紙人抱在懷裡,張帆便快步的朝著陽臺走去,心道反正深更半夜的小區裡的人都睡了,他順著陽臺直接將紙人扔出去就完了,也省著他再費事的下樓跑一趟了。
來到陽臺後,張帆便摘掉了紗窗,繼而他探出頭去朝著樓下俯瞰了兩眼,見沒有人走動後,他便想也沒想的將紙人丟了下去。
紙人在空中緩緩的掉落,張帆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傷感,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那紙人,他一直看著它那張模糊難辨的臉,在他的視線裡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恍然間,張帆的腦中突然閃出了早前發生在客廳中的一幕。那時,是濃妝女子剛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
“你怎麼沒有卸妝啊?”
“這本來就是我的臉啊!”濃妝女子聽起來答非所問的回道。
“這本來就是我的臉啊……”
“這本來就是我的臉啊……”
張帆的耳邊竟開始反覆重複這句話,突兀的,他的身子猛地打了個激靈,繼而他面色大變的意識到了什麼。
或許,從一開始便不存在什麼濃妝女子!因為那個跟著他回家,並和他激情纏綿的……根本就是那個才剛剛被他丟下去的紙人!
“這本來就是我的臉啊!”
之所以“她”不肯卸妝,就是因為“她”那厚厚的妝容就是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