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彷彿一個個化身為猙獰的殺人鬼,張啟功頗為心倦地嘆了口氣。
羋芮方才那番話,他聽得清清楚楚,當時他心下還暗暗稱讚:不愧是羋芮大人,做事果然穩重。
沒想到還沒誇完,他手底下的幽鬼就一斧頭飛出去了。
暗自搖了搖頭,又揮揮手示意身後的羯族戰士亦上前殺敵,張啟功一臉尷尬地對羋芮歉意說道:“在下御下不嚴,實在抱歉,羋芮大人。……事已至此,唯有殺退對方了。”
在旁平輿君熊琥看得好笑,不過他也知道此刻並非是笑的時候,一遍派出手下扮作隨從的親衛,叫他們協助黑鴉眾,一邊對羋芮說道:“阿妹,這個相搴顯然是帶兵來堵我等,怕是楚水君的詭計,先殺退他們再說。”
他難得與張啟功意見一致,畢竟此刻彼此他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若是船翻了,他熊琥也落不著什麼好處。
羋芮與諸巫女們對視一眼,心中亦有些無奈,本來他們並不想做無謂的殺戮畢竟相氏一族再怎麼說也是巴人,而巫女們大多都是巴人因‘供奉鬼神’被獻祭(遺棄)的女嬰。
可事已至此,她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在巫女、黑鴉眾、羯族戰士、熊琥近衛四方攏共大概百餘人的協力下,那數百相氏一族的戰士竟被殺得節節敗退。
這也難怪,羋芮、張啟功、熊琥三人這邊的人手,皆非弱者,更要緊的是,巫女們懂得利用藥粉輔助己方,而黑鴉眾、羯族戰士、熊琥親兵,他們所持的兵器,尤其是黑鴉眾的袖箭、熊琥親兵的軍弩,那都是魏國鍛造,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見己方數百人竟被對方區區百餘人殺得節節敗退,相搴心中大怒,操起一把不知名金屬鍛造的大刀,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
幽鬼見獵心喜,棄了他眼中的雜兵,操起斧頭就迎上了相搴,第一斧頭就劈死了相搴胯下的巴國馬,然後力壓著相搴瘋狂的揮舞斧頭。
起初相搴還能招架,可片刻時候,他逐漸發覺雙臂發酸,虎口發麻,體力亦漸漸不支。
眼見幽鬼又一次舉起斧頭劈來,他大叫道:“停手,我……”
說到這話,話音截然而止,因為幽鬼嘀咕著他孃的管你是誰,一斧頭就砍在了相搴的脖子上。
頓時間,相搴的脖子處噗地一聲噴出鮮血,噴地幽鬼全身上下殷紅。
再復一斧頭,幽鬼將相搴的首級砍了下來,提著首領,瞪著眼珠子,恐嚇著周圍那些面色蒼白的相氏戰士。
見相搴這等猛士都被幽鬼這個五大三粗的莽漢給殺了,那些相氏一族的戰士們再無鬥志,丟下同伴的屍體,倉皇而逃。
期間,平輿君熊琥親眼看到了幽鬼力斬相搴的一幕,感慨道:“好一位猛士!”
說罷,他微微皺眉看向張啟功,問道:“為何一定要殺掉對方呢?我觀那名叫做幽鬼的猛士,明明有能力生擒對方。”
是啊,為什麼呢?!
張啟功盯著平輿君熊琥瞅了兩息,旋即從鼻子裡噴出一股名為無奈的鼻息。
而此時,幽鬼正一臉欣喜的提著相搴的首級奔到張啟功面前,嘿嘿笑道:“都尉大人,老子……不,卑職斬殺了敵首,這亦是大功一件吧?”
我去你孃的!拜你所賜,咱們一行人與相氏一族徹底結怨了,過不了幾日就會有大批的相氏戰士前來圍殺我等……你他娘還敢來邀功?!
張啟功盯著幽鬼心中大罵,不過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皺著眉頭嗅了嗅幽鬼滿身的血腥味,嘆息道:“到附近的溪流去洗洗身上的血。”
說罷,他朝著羋芮與平輿君熊琥二人走入。
在手底下的人清理戰場的期間,張啟功與羋芮、平輿君熊琥三人商議著對策。
“這些人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