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官們大生兔死狐悲的感慨,偏偏拿李四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在太子面前哭訴一番。
隨著不斷的南移,遷徙隊伍逐漸擴大,人數眾多並且體力參差,每日只能行進五六十里的路程。若是遇到風雲天氣,連二三十里也走不了。這還是在敵人相對零星的地域,隨著隊伍的逐漸南移,為保持體力和最基本的戰鬥力,速度還要降低。
李四根本無意催促隊伍急行,再加快的速度的話隊伍就會被拉長,赴死軍更要往來奔走,圖然消耗體力。更主要的是距離河南越來越近,滿清還有一股力量在河南清剿闖軍殘部,現在還不太適合與滿清正面硬拼。
因為急於剿殺闖軍,滿清來不及做好地方上的政權交接,尤其是在輪番混戰的北直隸南部和河南。從大局來看,早就進入河南的滿洲軍隊和赴死軍一樣,都是遠離基地的孤軍。
這些都是來自於記憶中的資料,然而河南的八旗兵有多少,戰鬥力如何等等這些詳細情報,李四也和很多人一樣,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唯一的優勢就在於知道赴死軍很快就要面臨前所未有的大戰了,並且一直在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做著準備。
沿途收容流民,選其健者充入赴死軍;儘可能的打擊地主士紳勢力,從地主大戶手中搶掠物資;給士卒新兵灌輸赴死軍的核心思想,並且在行軍間隙進行最基本的戰術訓練……
所有的這一切都要李四親自去做,忙的腳底板都能打到屁股上。
每天都要到夜色降臨,才有機會裝一鍋煙,美美的抽上幾口解解乏。
因為太忙,晚飯都是由路大嫂或者娥子端過來。
「四叔,吃飯吧,粥裡藏著兩片兒肉乾,是我偷偷放進去的,誰也沒有看見。」端來碗飯的娥子得意的笑著:「我娘還讓我看看四叔有啥衣裳要換洗,我娘還說四叔是做大事情的,不能讓這些家長裡短的小事分了心……」
「你娘還說啥了?」每當娥子一口一個「我娘說」的時候,李四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孩子氣,總是忍不住逗她兩句。
「我娘還說……沒有了,我娘就說了這些。」
笑。
娥子也笑,其實她知道是四叔逗著玩呢。
娥子就喜歡和四叔說話,就喜歡看四叔笑。
喝完一大碗黃米粥,吃了倆雜合面的饃饃,反而愈發的懶了,一動也不想動:「天這麼黑,娥子你回去吧。」
「對哩,我想起來了,我娘還說要四叔多洗腳,最好是用熱水,能解乏哩。」路大嫂其實沒有說這話,是娥子賴著不想離去而已。
「哪有那麼多的熱水,有涼水就不錯了。」
「我去打水給四叔洗腳吧。」根本就不給李四拒絕的機會,娥子飛跑著出去,片刻功夫就弄來一盆清水放在李四腳下:「我給四叔洗洗腳吧。」
「別,別,」看娥子眼裡都帶著笑呢,李四怎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從來就把這丫頭當成孩子,強迫自己不要往歪的地方去想:「我的腳丫子臭著呢,還是我自己洗吧。」
挽起褲管,洗腳。
娥子臉上滿是笑容,就那麼看著。
「李校典腿上這傷,想來是當日京城突圍時所創的吧,每每念起那日的兇險,我總是對太子說起李校典的救命之情。」不知什麼時候,長平公主已站在帳篷外面:「李校典腿上之傷就是忠於我大明的鐵證,先皇識人,授予託孤託國之重。李校典的這份忠心我是曉得的,容不得別人胡言亂語……」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