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太多不一般的人。
蕭離又說:“我和諸位有一樣的選擇,所以當日雪山之巔,六大神遊圍攻長老搖光,我便是其中之一。可諸位試想,你們若是王妃金奢狸呢?”
沉默——
“阿彌陀佛!”不空說:“冤冤相報,何時是了?”
蕭離攬著金奢狸的腰靠在身邊:“不空大師,你說的輕巧。傷口會好,但畢竟留疤;即便疤能消掉,但畢竟曾經痛過。佛家說:離苦得樂。可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得不到歡樂,而是永遠忘不掉痛苦。我懷裡的只是一個女人,她心中有仇也有恨,可她選擇原諒,直至今日仍在我身邊,甚至從未提及乃父之死。”
金奢狸明知道他話有用意,卻也說的自己心酸,眼睛裡閃著淚花。
天一早就覺得不對頭了,今日的事,拜了天地,送入洞房,其實就算了解。可蕭離一頓雲裡霧裡,不知道想幹什麼。他給拓跋文陽使眼色,拓跋文陽只是笑了笑。
蕭離又說:“諸位,今日知曉涼王妃的身份,是所謂天都後人,諸位會如何選擇呢?”
眾人還沒想呢,拓跋文陽就說:“她是天都後人不假,卻也是涼王的人。自我建立武閣,從不以身份論生死,否則第一個滅的就是小桃花源,第二個滅的就是天涯閣。”
又是一片譁然,小桃花源能理解,畢竟小桃花源多為天都之後。可符飛絮的天涯閣……
符飛絮站起來,發現自己還不如坐著來的高。於是又坐上椅子:“不錯,我符飛絮也是天都之人,與王妃金奢狸同為浮光一族,算起來她也該叫我一聲哥哥。武閣早知我的身份,但我符飛絮自認幾十年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江湖同道的事。”
他這話沒人反對,今日來的豪傑,起碼一半欠過他天涯閣的人情。
拓跋文陽的話,蕭離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說:“符兄的為人,我亦十分敬佩。諸位,天都只是一個地方,天都之人也不全是敵人。比如我最敬佩的大智禪師,一代佛門大德,世人誰不敬仰。昨夜圍攻淵後,大智禪師乃淵後親兄長,也只是袖手不管而已。”
不空低頭吟唱:“阿彌陀佛……”
天一笑道:“有意思。”
不空的佛號,擺明了蕭離的話是真的。
這可真是有意思,為世人敬仰的大智禪師,竟也是天都之人,還是淵後的兄長。若非蕭離,這些高人的隱秘,誰人能夠知道。
有時候,男人比女人更八卦。
金奢狸靠著蕭離肩膀:“你究竟想幹什麼,我怎麼看不明白了。”
蕭離一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於是上前一步:“諸位,我雖身居涼王,卻也是個江湖人,懂得江湖道義,也知道江湖的忌諱。如今我一妻一妾,皆出身天都,也不知江湖之大,能否容得下。”
有人說:“這有什麼的。大智禪師也出身天都,德高望重,我相信若是百餘年前的大戰重演,天都重臨世間,殘殺江湖。大智禪師必不會袖手旁觀……”
也有人說:“是呀,小桃花源也是天都之後,卻也與天都為敵……”
蕭離指著浮光和淵氏的族人說:“他們都出身天都,卻躲了近百年,是王妃的族人。百年來生怕被發現,他們未有一日想過與天下無敵。只因是天都後人,便只敢藏著。如今他們家園被毀,只能來投靠涼州。我若不收留,對不起這兩個女人,那還算什麼男人。我若收留,又恐惹江湖朋友猜疑。所以今日,特意請武閣閣主,姑射山三清教主,大悲寺不空大師。我們四人向諸位承諾:這些人雖為天都之後,但絕不危及江湖。他們將世代居於涼州,不是江湖人,不問江湖事……”
不空倒沒什麼,天一說不出的彆扭,沒想到蕭離這個身份,竟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可又不能反駁。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