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太后說了半天,見凌璟眸中寒意未退分毫,絲毫不為她的話所動容,她轉了轉眸,將視線移到衛長蕖的身上,看著衛長蕖,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道:“衛姑娘,依哀家看,你是一個通情達理,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不會跟婉丫頭一般見識吧?”
衛長蕖聽了懿德太后的話,心中冷笑。
通情達理,心地善良——哼,兩頂高帽子壓下來,她若是再堅持凌璟的話,懲處竇清婉,便成了心機深重,心地歹毒之人了。
略思之後,衛長蕖揚了揚眉,含笑看著懿德太后,淡淡道;“太后娘娘說得極是,郡主實屬性子衝動,是以,方才才在御前失了體統,對我並無惡意,論罪責,確實有些太過了。”
懿德太后滿意的笑了笑。
沒等她臉上的笑容消散,衛長蕖輕描淡寫的話,再次響起。
她打了個轉則,繼續道:“不過,我與郡主比琴,卻是郡主輸了,可是?”
琴絃都斷了,自然是輸了,這一點,懿德太后無可否認。
衛長蕖見懿德太后無言,含笑繼續往下說,“比琴之前,我與郡主便定好了籌碼,若是我輸了便喚郡主三聲姑奶奶,若是郡主輸了,同樣如是,今次,郡主既已輸琴,還望郡主能物件承諾,喚我三聲姑奶奶。”
說罷,衛長蕖眸眼一轉,淡掃一眼宴中眾人,微微一笑,道:“勞煩諸位做個見證。”
四座之人沉默……
崇帝陰鬱著眉頭,眸光隱隱帶了寒光,讓人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
樊後,凌煜,樊貞等人繼續看戲。
凌璟,顧惜昭,上官璃霆,上官玉兒,慧王凌曄等人臉上染了絲絲隱隱的笑意,一個個瞧著衛長蕖,眉宇間掩藏不了欣賞之色。
這丫頭,竟然敢在御前提這樣的要求,著實是很有氣魄。
要知道,竇清婉喚懿德太后祖姑母,若是當真兌現了承諾,喚了那三聲姑奶奶,她豈不是要與太后平輩了,比皇上的輩分還高了,嘖嘖……
想是,懿德太后亦想到了這一點,衛長蕖話落,她頓時收起了笑容,一張老臉沉到了谷底,十分不悅的看著衛長蕖。
竇威氣得眉心不斷跳動,竇清婉氣得雙目赤紅,咬牙切齒的對望著衛長蕖,若非此刻在宴上,她真恨不得直接撲過去,咬衛長蕖幾口解氣。
宴上詭異之氣更甚,眾人靜默了片晌。
上官璃霆飲了一口氣,潤了潤喉,興興道:“本太子願意幫姑娘做見證,樂意之至。”
衛長蕖循聲而望,目光落在上官璃霆俊朗的面容之上。
她未料到,上官璃霆會趟這潭渾水,神色微微愣了愣。
“多謝上官太子。”衛長蕖看了上官璃霆兩眼,含笑道謝。
見衛長蕖朝自己道謝,上官璃霆只略微頷了頷首,微微笑了笑,未再多言。
上官玉兒見上官璃霆幫助衛長蕖,亦側目看向他,繼而,遞了一記感激的眼神給他,悄聲道:“多謝皇兄。”
上官璃霆的話傳入竇清婉的耳中,竇清婉的身子微微晃了晃,憤恨得咬緊了下唇。
凌璟半身慵懶的依靠在椅背上,右手把玩著茶盞,見竇清婉良久不做聲,他微微眯了眯眼,涼涼的輕諷道:“郡主,莫不是輸不起?”
“既然輸不起,當初,就不要隨意找人比試。”
今日,若是蕖兒輸了,恐怕,竇家的人早逼著蕖兒喚那女人三聲姑奶奶了。
涼涼無波的話音縈繞在耳邊,衛長蕖聽到,只覺得十分悅耳,她微微側目,眼角餘光落在凌璟那張絕世出塵的臉上,噙笑看著他。
暗暗與凌璟交換了一個眼神,又轉而看向竇清婉,提醒道:“郡主,你可準備好了?我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