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看著,冷漠的臉上難得帶了幾分笑意,不復當初戴著面具時的陰森冰冷。
墨小染跟著東方白來到一處大宅裡,進了中庭嚇了一跳。只見本該被煮了端上桌的瀟灑坐在堂上的太師椅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恭恭敬敬的給它磕頭。
墨小染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東方白,東方白冷冷的輕“哼”了一聲。
谷主夫人玉娘聞訊而來,見到這幅情景也嚇一大跳。
她慌忙把丈夫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律哥你瘋了?把只肥母雞當大爺供著?”
“夫人”東方律歌略帶討好的笑著,“它真的是我爹,絕對錯不了,我的生辰八字它說的一清二楚。”
“把你生辰八字說的一清二楚的就是你爹了啊?那我連你腚上有顆黑痣都知道,那我不成你娘了?”玉娘翻翻白眼。
她這老實忠厚的丈夫,有的時候真是讓人跳腳。
黃大帥見玉娘懷疑,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家老毒物玉面狼呢?叫他出來,看他認不認我這老夥計。”
作者有話要說: 煮湯,抓去燉老母雞湯。
☆、016 金蠶蠱甦醒
黃大帥這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訴說往事頭頭是道,終於證明了自己的身份,終於過上了吆五喝六的大老爺生活。
而這天清晨,墨小染髮現鏡子裡的自己頭髮白了大半,只有幾縷黑髮還在垂死掙扎。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二十多歲小姑娘該有的紅潤和彈性,滿頭白髮卻讓她跟白髮魔女似的。
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沒有找到飛龍老祖宗,這白髮就是血玲瓏要汲取她青春和生命的前兆,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會蒼老下去,直到半個月後變成一具皺巴巴的屍體。
黃大帥突然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溫情無比,十足的長輩關懷讓墨小染都有些不習慣。她卻不知道,原來這幾天是東方律歌的父親東方宗厚殘存在鸚鵡體內的一縷神識甦醒了。
東方宗厚,就是黃大帥的主人,墨小染對著他的遺體磕過頭的師父。
東方宗厚怕她想不開,讓東方白去陪著她,自己每天都和東方律歌夫婦倆鑽在書房商量對策。
移花谷的老谷主玉面狼前幾年已經去世,玉面狼擅長養毒蟲用毒,對天下毒物無不熟悉,他的女兒女婿雖然繼承了移花谷,功力卻不及他頂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面對金蠶蠱這種蠱中之王,毒中之霸,移花谷主和夫人束手無策,只能仰天長嘆。
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東方宗厚終於開口了,“墨小染怎麼說也算是我徒弟……”
“爹”東方律歌開口,“根據泰山大人留下的手札記載,金蠶蠱是至陽之物,能剋制它的,恐怕就要極陰之物。”
東方宗厚點點頭:“你說的不錯,若是還在虞淵我倒是還有辦法,那個地方多的是至陰至寒之物,可是……”
可是,他不可能再回到那個噩夢一樣的地方,此刻的他雖然意識是自己,身體卻是自己養了四十年的鸚鵡,他不過是殘留在這鳥軀裡的一縷神識,隨時會陷入無盡的沉眠甚至消失殆盡。
“嘎……嘎……”東方宗厚突然怪叫了起來,“頭疼頭疼。”
玉娘忙貼心的給它倒了杯茶。
東方宗厚呷了兩口,腦袋終於清醒了一些,“律歌,玉娘,我怕是撐不住了,要沉眠了。”
“爹! ”
“公公!”
東方宗厚努力定了定神,讓自己清醒了一點,聲音已經虛弱了下去,“一定……一定要救墨小染,還有……不要想著報仇,好好照顧黃小瓜,把它當自己家人。”說完竟昏厥過去。
東方律歌抱著它,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四十年前,東方宗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