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我挺鬱悶地發現,老郝媳婦做的辟邪小紅包被我落到林家的車上了。老郝媳婦一邊數落著我不小心一邊伸手到老郝的工具箱裡摸出幾枚同尺寸的鐵釘,用紅紙包了兩層遞給我。
嘛
我和林戩,大概都不得彼此的父母緣——上次我是直接裹著床單被他媽看盡春光,這一次是火辣辣的重逢之吻被郝家母大蟲逮個正著。
不過,雖然上次我的處境尷尬,但好賴沒和林夫人當面對上而林戩卻是直接撞在郝家母大蟲手裡。
這次沒有小套間,也沒有關上門就是隔絕外界的私密空間。我們是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想跑是不可能了。如果換是我,我大概就採用可恥的尿遁術。但我想林戩是不屑用了,因為他在聽了那聲怒喝後,立刻抖去滿臉的疲倦,換上一副精神的表情。在迎向老郝夫妻倆時他的身體卻是微微向前躬著,看起來挺低眉順眼的。就在我震驚得語言無能之際,這傢伙嘴巴一張,‘叔叔阿姨’這對俗詞兒蹦出來,咱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這傢伙,戰鬥力很強啊,這時候拉還能這麼表情自然地套近乎,是不是想趁機藉機登堂入室?
事實證明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而且,還特麼地成功了!
上樓梯的時候老郝媳婦走在最前頭,老郝在中間,後面就是我和林戩這對苦逼的小鴛鴦。三樓說高不高,可就這三樓的階梯我走得很艱難。他大概是覺查到了我的緊張,很體貼和我走在一排,輕輕地挨著。當然,這種小動作是逃不過老郝媳婦的眼睛。她在走到拐角處的時候甩了一對眼刀過來,嚇得我差點腿一軟就跪到了地上。
你們不要笑話我,雖然我有時會和家裡人耍點小脾氣,而他們也讓著。但是倘若我犯了重大的錯誤,他們收拾起我來也絕不會姑息手軟。打個比方吧……比如,上初三的時候咱看A字頭的超級麻辣片被逮個正著。老郝媳婦沒有大叫大嚷,而是輕輕地默黙地淡定地轉身出去抄了把笤帚返回。接著就反鎖上房門……,那頓修理的慘烈程度是我畢生都難忘的。
不自覺地攥了攥他的手,他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我看得仔細,他是在說‘別怕’。咱又一次想熱淚盈眶:我不是怕自己會有事,咱是擔心你啊林老二!雖然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但那在一切正常的前提下。可今天是以不正常的見面時機為開場,後面的情況就很難說了。
到家後我不敢有太大動作,待林戩在客廳坐定後,我用最快的速度衝了茶端上沏好。老郝媳婦掃了我一眼,鼻子裡似乎冷哼了一聲。我沒敢在意,只是賠著傻笑。
和我比起來林戩卻是一副的泰然自若,不卑不亢地自我介紹後就很誠懇地道歉,說初次見面唐突失態,請長輩們不要放在心上BLABLA……。所以要不說他是見多突發狀況,應付危機有一套呢。連打圓場的場面話都說得格外動聽,一旁的老郝聽著頭都在輕輕地點。
我看著老郝的反應心下竊喜,雖然老郝是全家最好糊弄的一個,但現在是四個人,能爭取一個是一個。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我趁著林戩說話的空檔隨了一句,“剛才真不怪他,是我——啊!”
林戩臉上的表情是紋絲不動,彷彿剛才不是他碾了我一腳。但是從他眼角洩出的訊息分析來看,我大概又說錯話了。
果然,老郝媳婦犀利的目光立刻就掃過來,“別人是第一次來不清楚地方,你住這兒的能不知道樓道口往哪兒開?”
我噎了噎,心想著果然剛才不該開口。之前說話間還叫了幾聲小林,這下可好,直接就成了別人。林戩眼角的無奈洩露了出來,看得我恨不能扭著悔青的腸子嘔出一盆血來,腦袋和眉眼一齊耷拉下去。
沒人說話的時候,氣氛冷得很快。在老郝媳婦如鷹隼般的目光下,我極其不自在。如果這種冷場繼續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