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來又交給她一包藥材說:“這是補氣的補藥,給大夫人煎的藥需要放幾片進去。要另找乾燥處妥善放好。”她便將那包藥放到廚櫃角的一個罈子裡,因為拿進拿出太麻煩了,她又忘性大,因此常常忘記放。
春喜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一向機靈,此時已知道必跟那包藥有關,不待辛靖問便跪下說:“這藥是春天時秀珠姐拿過來,說是二夫人說給大夫人加補的。”
辛靖心中惱怒,如果他猜的沒錯,那黑色片狀物必定是藜蘆。他吩咐侍從:“去採雲居,把二夫人叫到漱風堂。”又吩咐去沉香居叫來梅柳。
不一會兒,柳氏和梅柳都來了,連著在採雲居見母親的辛念也跟了過來。
柳氏初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家時人除了臥病的大夫人和辛棟外都聚集在沉吟閣的漱風堂,及至看到面無人色的秀珠才察覺不對。但還是開口道:“老爺叫織雲來,所為何事?”
辛靖眼底已風雲暗起,他緩緩地問道:“柳織雲,你是不是很想當辛家主母?”他的口氣裡有一絲陰沉,柳氏的心往喉嚨口一拎,心思已轉了幾轉,他必定是拿了什麼話柄方才這麼問,當然不承認,但若說自己從沒有這個想法,他必定有什麼話等著她,她只能選平和一些的。她裝作愣神的樣子,略帶委屈地道:“老爺為何這麼說?是不是織雲哪裡又越矩了?”
辛靖連聲冷笑:“柳織雲,枉我一向以為你溫柔賢淑,只怕是你這些年來戲演得越來越好了。越矩了?哪裡?只怕再過幾個月,這辛府的規矩也要你定了。”
柳氏面色大變:“織雲做了什麼,老爺要如此說話?織雲自忖一向是遵著辛府的規矩做事,從未做過出格之事。”
辛靖已怒氣上湧:“那麼,辛家的規矩裡有沒有加害主母這一條?”
柳氏的身子猛的一顫,淚水霎時便下來了:“老爺,你要冤殺織雲了。”
辛靖再看她的眼淚,只覺無比煩燥:“你往毓華的藥里加了什麼?冤麼?等棟兒回來,便知道你究竟冤不冤了。”
辛棟很快就回來了,不過他並不是一個人,姜御醫也隨著回來。辛棟手裡還拎著一個人,竟是大坤。
辛靖顧不得問大坤是怎麼回事,將姜御醫迎上了座,問道:“姜大人,棟兒拿給你看的藥……”
姜御醫點頭:“正是藜蘆。故而我想跟過來看看,是誰在藥中添了這味。”
辛靖轉向柳氏:“柳織雲,你有話說麼?”
柳氏強自鎮定:“老爺說的話,織雲聽不懂,太醫所說的藜蘆與織雲又有什麼關係?”
辛靖道:“你還不明白,那麼會有人跟你說明白的。秀珠,你倒說說這藥是怎麼回事?”
秀珠看了柳氏一眼,低下頭道:“去年冬天,大夫人發病,很嚴重,二夫人請了城中同濟堂的屈大夫來看,屈大夫說,大夫人壅痰不出,又氣喘多咳,要下狠藥,便在常用的方子外添了一點藜蘆,但又告誡,此藥兇險,藥只得這些量,痰一暢便得停。因為大夫人體虛,這藥會加重體虛。後來大夫人的病好了一些,今年春上,二夫人吩咐我去藥鋪裡買了一些藜蘆,只說自己皮炎發了,須拿這個煎水洗洗。暗地裡讓我下到大夫人的藥裡,只說每天一二片既可,不會立即便死,但也只需幾個月。
我,我不敢下。因此只騙春喜說是驅痰補氣的藥,讓她每次煎藥都放一點。可是,幾個月過去了,大夫人雖然體弱,但居然沒事。我打聽了一下,竟是大夫人都不肯吃藥。九月底大小姐回府,大夫人情緒好了些,也肯吃藥了,二夫人又重提此事,我便又跟春喜說了。可是十一月初,夫人又說不用下了。我又跟春蘭說,讓她將藥還我,她卻常忘了。這次,我是說二夫人要用到這藥,她才取給了我。”
姜御醫點頭道:“一次不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