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雪稀稀疏疏下了三天,轉眼天晴了,溫度很高,在樹上的積雪也已融化,地面上的雨水加上黃土已泥濘不堪,在低窪地帶匯聚成河,它們在左右流淌。蕫濱看到有黃土路面,稍有不便,考慮再三,決定搬家,從北關菜市場搬到在市中心找好房子裡。
市中心房子在御駕村,它北鄰蟒河,有環河公園,現在是春天,環河公園裡綠植鬱鬱蔥蔥,自然是寫生好去處,只是蕫濱覺得他與他的客戶拉開了距離。好酒也怕藏深港,但蕫濱萬萬沒有想到,搬家第一天,就迎來第一批客人,客人一共五人,是他在縣古詩學會書畫社認識的人。
“你讓我們好找?我還讓你給我們畫菊梅蘭竹四友。”其中在副縣級的那位客人說。
“我們在菜市場二樓等你,誰知你被別人告知在御駕村,我們找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你。”這是一位退休教師對蕫濱說。退休教師是蕫濱的同事,在學校裡蕫濱就喜歡寫寫畫畫。
蕫濱想一下,他展開百豔圖,說道:“我沒畫竹,我這兒有宣紙,我畫去。”
那位客人早已等不及了,怕別人搶去,說道:“沒有就沒有吧。”
哪知蕫濱展開宣紙,在宣紙上畫出竹,又有題詠《竹》:
勁幹如剛欲上宵,臨風個個響瀟瀟。
從來不把炎威懼,綠翠生涼鳥夢揺。
客人看完竹,對題詠搖搖頭,說道:“不是你題詠,我猜,對吧!”
“你說的沒錯,是我詩友的,我不能改一個字,你怎麼看出來?”蕫濱對那一位客人說道。
“風格不像你的,最後三個字”。退休教師對蕫濱說道。
“我已寫過竹,再寫,寫油了,看詩友的竹,記下來,的確,鳥夢揺,不如一夢遙通順。鳥這隻生物,竹林住著很多,詩友用鳥夢揺也對,所以我沒改。”蕫濱說罷,他遞過梅蘭竹菊四幅畫。
兩位退休教師和副縣職客人有牡丹畫,他們要了別的畫。
蕫濱給五個人分好了畫,手機傳來轉錢的聲音,蕫濱沒在意,他打發眾人回去。
第二批客人就來到了。
還是叔侄三個,這下他們不再爭論。侄兒問:“牡丹圖與臘梅圖在哪裡?我們不爭了,全要。”
“剛才,五個客人拿走了,牡丹圖,我再畫一幅。”蕫濱對年輕人說道。
“行!”三人一起爽快地回答道。
蕫濱鋪開宣紙,拿著畫筆在宣紙上作畫,在留白處蕫濱問年輕人:“我是寫一幅,還是用原稿。”
那年輕人答道:“我看不用寫詩,花開富貴就行。我們不懂詩意,好看就行。”
蕫濱很快就寫好,然後就送給年輕人。年輕人開啟手機,就聽見微信轉賬聲音。蕫濱看了一眼,微信賬上十萬零三千,蕫濱打發三個人回去,看來來人沒騙他。
今天是星期六,又不上班,海珍與楊濤懶懶散散起來。這時,董師傅已做好兩筆生意,看見兩人,他問道:“易彬與王茜怎麼沒來?”
“易彬明天才回來,易彬不來,王茜覺得沒意思,王茜是小摩托,《無名》快下映,她支援《無名》,邀了幾個人去看電影。”海珍回答。
他們三人圍在火爐旁閒聊喝茶。
董師傅畫宅是一處四合院,很久沒人居住,雜物堆放到處都是,四周都零亂不堪。只有在上房屋裡還算整齊,顯然是董師傅臨時歸併的。海珍喝完茶水,站起來整理凌亂東西。
蕫師傅忙說:“你是客,整理東西是主家的事。”
楊濤知內情,他向蕫濱擺擺手,蕫濱會意,他又坐下來喝茶。
海珍不理董師傅,仍在整理東西,她在牆角看見《辭海》,《詞源》工具書,又看見《詩詞門徑》,中州古籍出版社馬景援編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