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對上明善。
淵後現出絕望的神色:“我依舊無法凝聚本元,聚集真氣。除非先把體內天龍十八式的氣勁逼出。”
蕭離沉吟著,他可以做,但那要耗費自身所有的功力,眼下顯然不是時候。如果等他功力恢復到七成,逼出天龍十八式的勁氣,輕而易舉。
“三日,我就能將功力恢復到七成,到那個時候我來幫你。”
淵後說:“三日後,明善的功力能恢復到幾成呢?”
蕭離不說話。以明善的修為,應當能功力盡復,達到巔峰。
淵後又說:“到那個時候,他神遊之上的修為,心神之力散發,找出我們兩個不是難事。”
蕭離說:“你我都是神遊之上,屏氣凝神,很容易的。老人說,一座山,百里地。那意思是,要在一座大山找個東西,就像在百里方圓的平地一樣。況且,你我身處斷崖絕壁,連天上的蒼鷹都未必看得到我們的影子。”
淵後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緩緩凝聚真氣。可凝聚出的那點可憐真氣,還要用來壓制天龍十八式的狂猛力道。這一次,她是真的怕,因為離死亡實在太近。
過了一夜,又過了一夜。不用空靈一式,蕭離也恢復了近半的功力。淵後也好了許多,能坐起來,只是臉色很白,夜色下,讓人看了心疼。
今夜,風呼呼的吹,偶爾吹進洞裡,帶進來一片黃沙。
“蕭離……”
蕭離聽到這個聲音,一瞬間,還以為是淵月。
淵月死了,他再也不可能見到她,就像紅泥一樣。
是淵後在喊他。夜色下,她那蒼白的臉,在某一個瞬間,讓他恍惚是淵月回來了。
不奇怪,淵月是淵後的女人,兩人神情相似很正常。昭妃是淵後的妹妹,青蘿是昭妃的女兒。那麼青蘿和淵月也是姐妹,神情眉宇之間,很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眉心處一點冰涼,是一滴雨。
真是奇怪,這個季節,這個地方,這個時候,竟然下起雨來。
風裹著雨,雨在風中狂舞。冬已沒,春已至。
今年的第一場春雨,竟然會這麼狂暴。
“蕭離……”淵後又叫了一聲:“我好像不行了。”
這怎麼可能,明善那掌天龍十八式,雖然狂橫無比,卻也不能要了淵後的命。她畢竟是淵後,神遊之上的修為,絕世無匹的強者。
蕭離抓起她手腕,脈搏若有若無。一股真氣輸入,淵後的身子空的像個殼。經脈紊亂,氣血執行緩慢。
天龍十八式的氣勁已經消散,但全散在她的身體裡。不用一個時辰,就能讓她生機渙散,徹底離開這個痛苦的世界。
“怎會這樣?”蕭離驚問。
淵後有氣無力:“我早說過,明善的天龍十八式已經超越金剛無畏……”
蕭離心裡咯噔一下,早知是這樣,拼的油盡燈枯,也要先把她體內氣勁逼出來。
“我不怪你——”淵後說。
蕭離本沒有自責,淵後這麼一說,心裡反倒難受起來。
不是他所殺,卻是因他而死。某個長夜,夢到淵月的時候,讓他如何交代。
淵後身子抽動了一下,臉上竟然掛著淚花。
“終於可以死了。”淵後慘然一笑:“有時候想到九公,我會想,活的像他那麼老,那麼久,該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世上沒有在乎的人,沒有關心的事,孤零零的……”
“不要說話!”蕭離手掌抵住她後背,源源不斷的純正真氣送入她體內。
“對不起……”淵後說。
“淵後也會說對不起。”蕭離說:“只不過,我不覺得你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淵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