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勢力能瞭解。
一根長達五百步的鐵絲繩,能承受數萬斤的拉力,但總重不過四百斤;而相當強度的鐵索,甚至要有數千斤、上萬斤。
就算兩岸有能承受數萬斤拉力的固定物,將四百斤的鐵絲繩與上萬斤的鐵索橫架在湍流之上的難度,也絕對不是同一級度的。雖說鐵絲繩懸空在水面之上,也不是絕對沒有辦法毀去,但絕對比舉火燒燬一段麻繩或竹索要困難得多。
羅文虎乍到鐵絲繩以及一捆捆僅有分厘細粗的細鐵絲時,心想這玩藝兒造絆馬索,在敵騎衝刺之前的戰場拉上幾道,該他媽的多叫人激動啊!不過他也沒有提出來,這種東西只能是一招鮮,淮東軍諸將也應該早有考慮,要用只能用一次狠的,遠不如其他領域的用途廣泛。
黃昏之時,陳漬與黃祖禹便趕來輜營,輜營裡那幾個平時穿便衣跟匠工混在一起的工造官,這時也換上制式官服。
今夜能不能成功在龍爪巖與山門巖之間拉起懸索,決定能不能給至今仍滯留在漢水南岸的八萬餘敵兵以致命一擊,陳漬與黃祖禹又怎麼掉以輕心?
這兩天淮東軍所展示出來的機密,叫羅文虎異常震驚,為了更好的跟上淮東軍諸將的步伐,他跟陳漬要求隨前部先行渡河參戰。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更深刻體會淮東軍諸多神鬼莫測的戰術。
燕胡聞警之後,必然會瘋狂反撲南岸的灘頭陣地。血腥戰場,將領身先士卒抗敵搏殺以激厲士氣也是必須的,那中高階將領亡於陣前也無法避免。要避免指揮體系因為將官的傷亡而崩潰,那就派更多的將領過去以有替換。
羅文虎要隨前部先去南岸,陳漬自然不會反對,反而會佩服他的勇氣,將他與其他降將區別是開來。
當然羅文虎要去先去南岸,就要先進行溜索訓練。
由於前期只能最快架設兩三根懸空滑索連線兩岸,所以最先搶渡到南岸組織前期防禦的一營精銳也只能拿索具溜索過河。
計劃先渡河的一營精銳,領頭的是旅帥梁壽,削瘦的臉孔,叫羅文虎很難想象梁壽在從軍之前只是登州城的一名屠夫,他們早在前兩天就給調來,進行經溜索訓練。
進入山坳深處的秘密訓練營地,羅文虎才知道淮東軍這次搶渡漢水並非臨時起意,而是在佔領樊城之前就制定好的方案之一——秘密訓練營地裡,兩根高柱連著一根懸索,溜索說起來也不復雜,但也需要事先進行反覆訓練,確保過江時不會因為個別人出現問題而卡在那裡。
在營地裡,羅文虎也看到了上百架準備用於封鎖河道的精鐵床弩、蠍子弩,這時扯下防雨漆布,拉出營地前,在空地上露出猙獰的面目,前壘的兵馬也做好準備,準備隨時補入龍爪巖這邊。
羅文虎試過兩把溜索,身穿甲衣的他,溜過百餘米的距離,也沒有太難,便與梁壽及營哨諸將進一步研究對岸的山門巖周圍及廟灘嶺的地形及各種應急作戰預案。
隨他們先渡江還有十數匠工,要負責後期的懸索橋架設。
這次作戰不是用滑索送五六百人過去,而是要用鐵絲繩在龍爪巖與山門巖之間架設一座可供人馬大規模透過的懸索橋,在一兩天時間裡輸送三五千甚至更多的精銳兵馬過江,一舉切斷廟灘嶺南麓的襄谷通道,徹底破壞南岸敵軍的北逃計劃。
這種作戰方式,是羅文虎之前想都沒有想過的,不由得叫他想徐州之役時,陳韓三大概到今天還敗得稀裡糊塗吧……
羅文虎對陳韓三的徐州潰敗也一直疑惑不解,入冬後凍得結實的大河怎麼會在突然間就分崩瓦解了呢?但叫淮東軍的工造官一解釋,羅文虎沒想這裡的道理竟是如此的簡單,沒有知識真是害死人。
入夜後,羅文虎與梁壽率部到龍爪巖後集結;這時起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