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huā臉兩人走得近,將話聽得真切,嘿臉笑著。
林縛繃緊著臉,也不去跟海陵王元鑑海道別,一聲不吭的出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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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困獸無計
林縛走後,元歸政、元錦生從側mén悄然進了海陵王府,走進梁太后的居所。
梁太后正閉眼養神,遏制心裡的怒氣,聽著腳步聲,看到元歸政、元錦生給苗碩領進來,面如枯木,嘆氣說道:“梁家那點人馬,已經不給聲名正盛的林侯爺看在眼裡了……”
“……”元歸政滿臉疑huò,輕聲問道,“林縛真就沒有所圖?”
“也許他有所圖,但梁家所不出他想要的籌碼……”梁太后無力的說道。
“籌碼,什麼籌碼?”元歸政問道。
“他質問哀家:不戰而退,天下人如何視之?”梁太后聲音蒼老的說道,“丟臉啊,這臉丟大了!他們要能爭口臉,哀家這張老臉皮何需給這個狂妄的後生如此踐踏?前些年,率兵打流匪,不也頻獲大捷嗎,這回怎麼不敢打了?要真是一戰不退,不要說不受淮東待見,在江寧也定然討不到好啊!”
“……”元歸政滿臉苦澀。
當年天襖軍是三十萬黃河民夫倉促起事,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梁習、梁成翼父子自然打起來爽利。待到劉安兒、陳韓三率部進入淮泗,雖說也是流民軍,但其部轉戰天下多年,兵馬且眾兵也多,梁氏父子便不敢硬打。嶽冷秋被圍徐州之時,還是林縛率淮東軍北上解圍,梁氏父子率五六萬jīng兵卻只敢坐壁上觀——便是因為這樁事,嶽冷秋對梁家也絕無好感。
這回燕胡驅之南下的是數萬鐵騎及十數萬新附軍梁家兵馬又如何能敵?
臨淄失陷,濟南側翼完全暴lù在燕胡鐵騎的攻擊範圍之內,一旦給燕胡兵馬在東線站穩腳步,必然會抄到濟南南面的泰安府境內,斷梁氏父子後路,叫他們如何不懼?
梁太后擅於政爭,對行軍打仗之事也頗為糊塗。但不管怎麼說,林縛的質問,令她張口結舌,除了恨梁家無用,也實在找不到反駁或替梁家辯護的理由。
元錦生底氣不足的說道:“或許是林淮東拿話試探這邊?”
梁太后搖了搖頭,說道:“不像。苗碩退出去,說了幾句話他便離開,並沒有談下去的意思……哀家真是老不中用了。”梁太后叱吒宮廷半輩子,今日竟給如此忽視,也難怪她老來動氣。
元錦生與其父面面相覷,元歸政咂嘴說道:“跟預料不合啊!形勢又如此急迫,也來不及從容行事啊!難道真要向江寧低頭不成?”
苗碩聽到這裡,嘴角chōu搐了一下,心想:向江寧低頭屈膝絕不是什麼好主意。
這年頭最大的罪無過於謀逆篡位,在擁立事上站錯位,在永興帝的眼裡,跟圖謀篡位能有多大的不同?
梁顧兩家及永昌侯府密議擁立魯王之事的風bō貌似過去,主要還是因為當時新帝根基不穩,而梁、顧在山東勢力根基深厚、掌握兵權,所以新帝才暫時放過、不去追究。
但看永昌侯府這一年來在江寧是何等的落魄,便能知道一旦青州軍主力在陽信給殲滅,而梁家有如喪家之犬的撤到魯西南,會有怎樣的後果?
要是梁家給徹底收拾了,他們這些人包括海陵王在內,也許幽居而死是最好的後果了。
太后梁後、元歸政等人,都在爾虞我詐的權力場裡打滾了半輩子,對這個焉能沒有一點清醒認識?怎能指望永興帝能真正的寬容大度、不計前嫌?
梁太后撐起身子來,對元歸政說道:“要不你往濟南走一趟,跟梁習及成翼他們商議一下?不管怎麼說,即便是退下來,總也要有些能jiāo待過去的東西才行。如今的朝廷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