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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4 / 5)

杯毒酒似乎已在意料之中。他本想清醒著死去,看來註定不能如意了。

幸好,幸好,若是換做阿蠻變成我現在這般模樣,我一定承受不起。鳳岐拿起酒杯,不知為何心底飄過這樣的念頭。

“陛下,這或許就是微臣最後一次和陛下清醒地說話了。”鳳岐眼眸的黑色幾乎如髮色一般褪去,目中湛藍如水。

“微臣有個遺願。”

“國師請說,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公子留深心中雖有怨,但想起當年此人容光奪目,風姿攝人的情景,心底到底一片酸澀。

“我死後,求陛下把我的屍體交給陸長卿。”他垂下眼,睫毛細顫不止。

“為何?”公子留深知道鳳岐對陸長卿的感情,倒不覺憤怒,只是沒想出他這麼做的原因。陸長卿看到了他的屍體,必定悲痛欲絕。

“我曾詐死逃離過他……若是他見不到我的屍體,定然不肯信,便要四方尋我……想到他這樣子,我心裡很難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是給他個交代的好……”早些接受,也能早些走出來。鳳岐這幾句話,說得十分艱難,到最後氣若游絲。

一股甜腥已經湧上喉嚨,他將赤霄酒一飲而盡,和著血嚥了下去。

另一邊戰火已然燒起,謝硯在當陽久等陸長卿不來,不顧阻攔,領了他的先頭船隊就徑自南下。

長卿,我並不輸給鳳岐,我也是可以和你並肩作戰的人啊。謝硯披甲站在船頭,雙手握緊了拳頭。

從當陽下郢城,有沮河可行。然而這條水路兵家皆知,祝侯必定重兵把守。祝國也安插了陸長卿的細作,那細作暗中來報,因洪水的緣故,沮河一條小分支水位猛長,可以渡船。那小河上有座木橋,屆時可以憑刀斧砍開過船。謝硯也非輕信之人,當即派人先去調查,果然是一座木橋。

謝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率了船隊衝入沮河這條分流,行到橋前,猛然就見前面橫亙著一座石橋!

木橋可拆,石橋卻是輕易過不去的。謝硯頭嗡了一下。

就在此刻,無數黑壓壓的兵馬從左右岸上湧來,後方也殺來一隊敵船。領將朗聲笑道:“謝硯,這‘反間計’滋味如何?我們可是連夜建的這座石橋啊!你看看結不結實?”

謝硯目光一沉,心知此時只能背水一戰,破釜沉舟了。拼掉對方多少是多少吧,他當即令人向陸長卿傳訊,同時朝那領將冷笑,“你這些兵吃著祝國百姓的糧食,讓平民百姓餓得渡江去吃我們的糧食,卻把體力花在建橋上,真是辛苦了。不管建的結不結實,我都得誇獎誇獎諸位啊。”

他冷嘲熱諷,也不管對方領將臉色難看之極,已經開始指揮迎敵。

——長卿,你的眼裡只有鳳岐,可我的眼裡只有你。你總是一往直前,卻什麼時候才願意回頭看看?

——過去我總說,你想回頭時,一定能看見我。可是以後,恐怕都不能了。

公羊喜說陸長卿跪十天就出山救鳳岐的話,原本只想讓他知難而退。在他眼裡不吃不喝跪十天人類根本就辦不到。沒想到陸長卿倒是痛快,說跪就跪了。

當初他破王城,逼死共王,囚禁國師,公羊喜早認定他是個魯莽殘暴的亡命徒,沒想到這次當面一接觸,發覺他倒是個直爽的人,單從性子來說,比那笑裡藏刀的鳳岐討喜多了。

陸長卿跪了五日,公羊喜被他堵在門口不敢出門。第五日天公不作美,下起瓢潑大雨。公羊喜中午出門時,驀地又看見門口那個挺拔的身影,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兒呢?”

不知誰給陸長卿摘了片荷葉,他舉著片荷葉遮雨,苦笑道:“今天才第六天啊,難不成公羊先生要提前把解毒之法交給我?”

這麼個俊俏的大男人舉了片荷葉傘,十分滑稽,過路的一些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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