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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刑警隊的大會議室。剛剛在電話裡已經說好,薄靳言一會兒就在那裡做簡報。
她上次被帶進那裡,還是六歲的時候。
正失神間,身旁猛的響起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嘴角下抿、臉頰向下傾斜、上眼皮下垂……為什麼我剛剛看到了典型的痛苦表情,隱藏在你的平靜裡?”
簡瑤沒想到薄靳言如此敏銳,自己明明就像他說的,臉色挺平靜。
薄靳言卻還盯著她,漂亮的眼睛裡,驟然閃過了然神色:“噢……看來我上次判斷有偏差。你心中那點憂鬱的小悲傷,還是跟你父親有關。”
簡瑤說:“錯!我剛才覺得痛苦,是因為你馬上要給刑警隊做簡報。”
薄靳言長眸微眯,高大的身軀稍稍俯下,到了她的高度,與她平視:“助理小姐,你吃錯藥了嗎?”
簡瑤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與他的距離,答:“正是因為身為你的助理,我非常真誠的勸告你:裡面都是忠誠敬業的刑警,也許他們沒你查案厲害,但是你一會兒做簡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諷刺他們?如果有問題,能否耐心一點回答?”
簡瑤這麼說,也是因為他講話幾乎句句都能氣死人,而且之前對警察的態度實在不算好。
誰知薄靳言微微一怔,直起身子,目光傲慢的看著她:“你從哪根跳線的神經,腦補出這個奇怪的觀點?”
簡瑤一愣,就聽他繼續說道:“如果我諷刺人,從來都是因為智商的差距,而不是倚仗專業優勢。刑警與我的工作性質根本不同,我為什麼要諷刺他們不懂犯罪心理?”
說完就淡然自若的轉身,邁著長腿往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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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快就黑了。
會議室內亮如白晝,刑警們圍著圓桌坐了一圈,局領導也在其中,氣氛凝重而緊張。沒有任何廢話,李燻然簡單引薦了一下,薄靳言就被請上了臺。
簡瑤在後面的角落裡,找了張椅子坐下。
燈光照耀下,那身純黑筆挺的西裝,越發襯得薄靳言高挑清瘦、俊朗白皙。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更沒有笑容。清冽的目光淡淡滑過眾人,這令他看起來多了幾分凜然不可接近的氣質——與之前微笑擁抱她的男人,還有毒舌傲慢的男人,似乎都有些不同。
更嚴肅,也更冷漠。
靜默片刻,他開口了:
“我們要找的,是一位25-30歲的本地男性。相貌普通、中等個頭、體型偏瘦,經常出入幾個案發地點,極可能是那裡的員工——這是他不容易引人注意的原因;
他有點小聰明,也算細心,作案前會慎重觀察,對受害人也有特定偏好。他所選擇的,大多是外出打工、輟學、或者熱衷於玩樂的農村男孩。他們涉世不深,不會像女孩那樣防備陌生人,體力又不如成年男子,容易被誘拐並制服;
多個案發地點都是在鬧市區,所以他不可能實施暴力以帶走受害者,而是透過語言誘拐。他的溝通能力很強,會先與受害者有一段時間接觸和交談,獲得初步信任,再以一些理由——譬如請客、介紹工作等,引誘對方到特定地點,再予以殺害。
他在作案過程中沒有使用過轎車,因為轎車會更加引人注意。他也沒有車;
他一個人獨居,但經濟能力不足以購買房屋,租住在農貿市場附近,或者是父母留下的房子,位置較為僻靜。他的家很可能就是他的作案地點。
以上是罪犯的初步畫像。找到屍體後,我會給出更完整的畫像。”
他一講完,整個屋子裡都靜悄悄的。
簡瑤隔著人群,遠遠的看著一臉淡然的薄靳言,陷入沉思。他的描述,真的令她腦海裡浮現出個男人的形象——他似乎就是這城市裡最普通